拉开自己的存物柜,换回校服的凌音一边拿东西一边抱怨:“那个秃头教导主任,不过是打坏个玻璃而已嘛,居然念了我一个小时!”她拿完了体育服的袋子生气地把柜门关上。
“一个小时解决了问题不是应该庆幸一下吗?”也来存物柜里取运动衣的阿亮说,学校已经为自己的公共设施投了保险,没有要求凌音赔偿。
“真希望你们能替陪你们一起,被念一小时的我想一想啊。”夏树拿了放在里面的杯子,合上柜门转了身。
“说起来,在球飞行路线上建着教学楼才最有问题。绝对是这样,你们也这么觉得吧?”对于自己的错误从来倔强着不肯好好承认的凌音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说。
操场上,在划分活动区域的白线尽头放着障碍物,另一边留着一个足球,被阳光的变化改变了颜色的一切景物,都在静静的昭示着此刻是学校放学的时刻,被镀上暖金色的教学楼和这个城市规整的其他建筑物在绿树中变得都有了生机。
“我倒不觉得,毕竟经常会有女孩子从窗口给我们加油。”阿亮说。
“是是是。”回想起原来课间的时候,在教室的窗户上为阿亮这支德川高中的足球精英队伍花痴尖叫的女生,他们两边都享受着这种机会,那是他说的那样。
“肚子好饿。”走出校门口的阿亮说。
“淫~欲思饱暖啊你这是。”一同回家的小路上,阿亮遭到了凌音的吐槽。
“我想去下便利店,你们呢?”阿亮说。
“陪你呗。”夏树说。
“我也去。”运动后一样会饿得肚子咕咕叫起来的凌音说,此时她已经走到了两人的前面。
一起便利店门口吃东西的三人,夏树回想起来刚才在教导处的时候,面对一脸愉悦好像没事发生的凌音,不禁说道:“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连我也要挨训啊。”
“这个冰激凌好好吃,让我囤一点。”假装没听到夏树说话的凌音已经又欢快地跑进了便利店。
“根本没在听……”夏树头疼道。
漫天的火烧云把天空变得瑰丽非常,如常走在回家路上的三个人,阿亮不禁替夏树打抱不平:“不过夏树你还真不幸啊,不止挨训,还要写两篇反省吧。”
这样说起来的时候,倒令人觉得阿亮这完全不是为了表明自己在理解夏树的心情,而是在又一遍点明,夏树身上“甜蜜的负担”。
“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小意思。”夏树道:“从小我就是照顾人的那个,早就习惯了。郊游时吊桥坏了之类,被她从十米高的跳台上推下去之类。”
“哈哈哈,那是小学三年级时候的事吧。”阿亮说。
“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夏树对着走在最前面对他一点感激或是抱歉意思都没有的凌音说,他温柔的语气,宠溺着她,其实从来不是为了要她感激他或是觉得对不起他,而是她不长记性的闯祸特性,也令身边的人为她担心啊。
“哈哈哈。”身后继续传来阿亮爽朗的笑声。
“吵死了。”终于感到不好意思的凌音说。
“我明明是独生子,却好像有个老要我照顾的姐姐似的。”夏树回头对阿亮说,也是显出一脸的无奈笑容。
“夏树真是体贴啊。”阿亮称赞道。
“哪有啊。”凌音在前面不承认道。
“但是夏树啊,你也差不多一点哦。”阿亮说,夏树有点茫然地看向他,走在中间凌音的神情也不觉得夏树这样哪里出了问题,然后阿亮竖起手掌放在嘴边,说悄悄话一样坏笑着说:“毕竟人善被人欺嘛!”
这时阿亮放在裤子口袋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拿出来一开,眼睛立马放光,惊喜地大叫到:“佳佳给我发短信了!我有事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跑远了。
凌音在后面问夏树:“第几个了?”
夏树道:“第三个了。”
凌音怀疑地看着跑远的阿亮,说:“那家伙到底那里好了?那么轻浮!”说起这话时,她巴不得阿亮此刻也能听到。
“但是阿亮可是个好人哦。”夏树温柔地笑着说。
凌音笑了,夏树就是这么善良,她又说:“是女性公敌才对。”
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夕阳的光暖暖的笼罩着这个世界。
凌音试探的问:“夏树你呢?没有喜欢的人吗?”
夏树不明白地看看她。
平时活泼开朗的凌音,还非常神经大条的样子,可是此刻她无法使得自己像平时那样自然地说话,心里有些惴惴的感觉,她目视前方,假装平常:“丽欣可是说了哦,‘有了喜欢的人,世界都会变得多姿多彩起来’。”说罢她回头看向夏树。
夏树目视前方听她讲话,心中有所动,但是他更多是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他并没有经历过像凌音说的,最后他闭上眼睛说了句:“不会有人喜欢我的。”
“嗯?!”一向似乎正能量爆棚总是积极向上的凌音,对夏树说这种话的时候就会变得相当的敏感,她指着夏树的眼睛所:“太阴暗了!眼神都暗淡无光了,我们才17岁啊。”
“眼睛是黑的,是不会发光的吧?”站在科普角度出发的夏树尴尬地说。
“又来了,这种尝试理论!我当然知道啊,平时是不会发光的,正因为是青春期,才会闪闪发光啊,发光!发光啊!”用力说着最后几个字的凌音,因为太用力而闭起了双眼,双手放在头顶,做出光芒四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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