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祈灯将家里所有的野营装备拿出来,和老大挑了一些夏天可用的物品,青瓷在一旁打包。老大看见越祈灯贵价专业的帐篷,忍不住开心道:“高档帐篷就是不一样,材料都不一样,拎着手感也不一样!便宜的帐篷,轻得好像风一吹就能走,晚上睡不踏实。还是这种好,厚重,踏实,像我一样!”
老大这一番话,引来无数白眼球。
越祈灯看青瓷利落的打包手法,有点刮目相看,问是不是试过野营。
青瓷头也不抬说:“不多,几次而已。“
晚安本来也想帮忙打包,发现自己越帮越忙,干脆就坐在一旁看着。过了一会儿,越祈灯蹲在地上,眼巴巴笑着看晚安说:“我饿了。“
晚安站起来说:“我去买吃的。“
“顺便把今晚的露营的食物也买了。钱包在饭桌上,自己拿。”
话一出口,以他为中心,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青瓷利落的手法停顿了一下,陶行远肩头微微耸动,强忍着什么。
越祈灯开始还没觉得话里有问题。看着大家表情各异,一瞬后他恍然大悟,有种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的冲动。
这话说得有点早了。
“啊哈哈,不用了。就当我请大家吃顿饭。你们继续打包,我去去就回。”说完,晚安就抓起自己的钱包和钥匙就出门了。
晚安刚出门,越祈灯就收起笑容,低下头认真收拾东西。老大笑嘻嘻地看着越祈灯问:“我能自己拿吗?”
越祈灯踹了他一脚,说:“多事!路上这些都归你背!”
老大看着刚刚赞叹过的,厚重踏实得如他本人的帐篷,忽然觉得有点晕。
这家伙恼羞成怒了。
简单地吃过午饭,四人便出发了。晚安将旅行的大行囊掏空,将大家的外套和食物都塞进包里。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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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要攀登的山,并不高,当地人称它为笔山。因为山上有形似毛笔的奇石。山顶处还有一座延续了几百年的香火寺庙。附近居民偶尔会到山上祭拜祈福,别的愿望灵不灵不好说,听说学业愿还是挺灵的。这也是为什么在偏僻郊外的山顶,香火不多但也不断的原因。
四人哼哧哼哧地开始向上登山。山上没有铺好的板砖路,都是人们走多了,踏出的泥路。
“老三,上面有没有溪水啊?”陶行远抹了把汗,短袖t恤已经开始有透出汗渍。
“有一条小溪,洗脸还行,饮用估计不行。”
“有水什么都好办。”
一开始,几人还能说说笑笑地走着,晚安还把相机背上山,沿路拍照。午后,夏天的太阳还当空照,虽然山上清凉,树荫成片,但依然抵不过剧烈运动后的热。每个人的脸都泛红,大汗淋漓。爬到半山腰,晚安和青瓷都累到不行,坐在路边的断木上休息,大口喝水。
越祈灯递给晚安一瓶矿泉水:“多喝点,正好帮我减轻重量。”
晚安接过水瓶,扭开。越祈灯坐在她旁边,怎么坐都觉得别扭,借口去拍照,走开了。
越祈灯一边喝水,一边无意识地捏矿泉水瓶,瓶身夸啦垮啦响。
晚安逃到不远的山坡顶。从上往下看,斜斜的山坡上,一截截干瘦的树枝交叉。再往下看,便可以看到茂密的树冠,遮蔽下面的所有美景,只允许阳光和小鸟窥视其下。
迎面吹来一股湿润泥土的气息,像是给红热的脸抹上一层凉凉的芦荟膏。
晚安寻了个背光角度,往下拍。没有光照的暗色树叶,层层叠叠地往下压。晚安寻找了很多角度,不是黑就是过曝,找不到能拍下暗色树叶与白色光线形成强烈对比的角度。
头低酸了,抬头活动一下。她从树丛缝隙中,看到远处景色。
高楼林立,跨江大桥,充满规划气味的绿化,全都像积木一般小。晚安呼喊朋友们过来一起看。
于是,四人愉快地在这里拍了一大波照片。
“老三,我们离山顶还有多远?”大家都觉得,从山顶开阔的位置往下看,一定比半山腰这里,更棒。
“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启程吧。”
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自从晚安拿出单反,拍照的兴趣也上来了,便不舍得再放下,边走边照,几次差点被路上横出的小树枝绊倒。青瓷走在她旁边,扶了几次,还说了她两句。晚安收起相机,没一会儿又抓在手上。
越祈灯一直留意这晚安,几次想提醒晚安,都吞下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陆晚安,走路看路!别摔成个狗□□。”
晚安也不知道别扭什么,没有把单反收起,反而对着越祈灯,来了个五连拍。越祈灯火气也冒起来,扭过头不再看她。
拍拍拍,最好把相机摔烂。
一直往上走,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比较陡的小山坡,四周都是树,似乎没有别的路能绕。
陶行远看着眼前几近垂直的山坡说:“我和老三先上去一个,把你们拉上来。”
“稍等一下。”青瓷捡起附近的较粗的树枝,在陡坡前堆出一个垫脚堆。“晚安,捡点粗的树枝,踩高一点,或许可以借力那根树枝上去。”青瓷指了指坡上一根稍矮的树枝。
陶行远觉得可行,决定试试。树枝堆好,老大将背上的重物卸下,踩了踩树枝堆,没散开。向上一跃,双手抓住坡上树枝,枯枝上仅剩的叶子被抖下不少。腿蹬着陡坡,一点一点往上蹭,树枝随着陶行远的用力,上下颤动。
蹭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