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命命命啊啊啊——”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上，叶心脸憋得通红，闭着眼睛不敢看越来越近的地面。
完蛋完蛋，咱这张脸虽然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怎么说也是清秀佳人，这要是一下子糊在地面上，妥妥得毁容了啊。
“呕——”
腰间突然多出来条尾巴，不偏不倚横在她的胃部，压得她反射性的干呕了一声。
“啪”
那尾巴阻挡住她的下落之势，反作用力一抽，她又回到了半空中，划出了另一道抛物线。
呜呜呜，终于知道羽毛球被球拍抽飞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如果它也有表情，一定时常是满脸海带宽的泪。
“啪”
半蛇人惊喜地发现这个游戏还挺好玩，不亦乐乎地甩起了尾巴。
不过它很清楚人类有多脆弱，不敢用力，比较轻柔，尾巴上的鳞片乖乖合起，每次只挑肉比较厚的地方，比如尊臀等地方下手，所以叶心非常晕，身上却没有受什么伤，哦，尊严的话，她真得有这种东西吗？不是早就跟节操一起丢掉了吗？
好吧，既然要玩当然要一起玩。她逐渐适应做空中飞人的感觉，调整呼吸，用背部迎接尾巴，尽量放松自己，“咻~”地把弹飞，“咻~”地再飞，唔，其实这感觉还不赖，跟坐弹射机一样。
不知道弹了多久，反正某人的尊臀已经是又红又痒又麻了，至于脸部表情，应该是麻木吧？！
“刷”
半蛇人终于玩够了，蛇尾一动，把叶心卷了下来。
问：从天上回到地上是什么感觉？
答：问鸟。
如果要问女主角的话，大概是：腿软，以及，想吐。
没关系，人生在末日，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半蛇嫌弃地远离蹲在地上干呕的叶心。
胃里空空的，只吐出些酸水，她抹了把脸，颤颤巍巍站起来，盯着它，说：“蛇精病！”
它一帅脸茫然：啥玩意，听不懂。
她翻了个白眼，摸摸咕噜咕噜抗议的胃，哎，好不容易习惯了魂体的不饿，用回自己的身体却要重新习惯饿，真是瞎折腾。
她左右张望，发现街右边有家全家便利店。
“我饿了，要去找吃的，你来不来？”
她拍拍自己的肚子，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它。
它的智商还挺高，人性化地点头。
嗯，其实玩了半天，它也饿了，要不要把她吃掉呢？唔，不急不急，先放起来当储备粮。
它昂着头，“走”在她前面，把便利店里的丧尸“刷刷刷”清理干净，这才回过头，用尾巴推推她。
这次换她嫌弃了，她从货架上拿下一瓶水，拧开盖子，哗啦啦地冲洗它的尾巴。
冰凉的水浇在尾巴上，它高兴地摆动尾巴，喜欢水喜欢水。
“别动别动。”她赶紧伸手，按住它的尾巴，没想到它摆动得更厉害了，弄得她浑身都是水。
“你知不知道，浪费水是可耻的！”她生气地站直身体，也不管它了，仰头灌了一大口水。
“嘶——”看她喝水，它也想喝，张开嘴，见她没反应，两手一动，从她手上抢下水瓶，高兴地喝了精光。
“真是，干嘛抢我的，我都喝了一半，”她埋怨着，从货架又拿下来一瓶，“没看到这上面还有很多吗？”
“咕嘟”她刚喝了一口，瓶子被它抢走，气得她瞪大眼睛，指着它手里的圆筒水瓶，“这是我的，我的！”
它一点内疚都没有，像个没事人一样，抓着瓶子仰头往嘴里灌。
清亮的水迹蜿蜒在蓬勃有力的肌理间，它一双漂亮的杏眼斜睨着她，分明是一副得意的神色。
幼稚。
她摸摸鼻子，这次从货架上拿下两瓶水，先拧开其中的一瓶，伸到它面前，“喏，给你，这下不许抢我的了。”
它好奇地接过瓶子，上下打量，像个充满困惑而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孩子。
“果然是蛇精病。”她放心地拧开自己的水瓶。
没想到，她刚喝了一口，瓶子又被它抢走了，先前那瓶却被它丢到了地上，水哗哗地往下流。
所以，蛇精病怎么样都是蛇精病，她放弃治疗。
忽然，她眼睛一转，瞅到架子上有瓶可口可乐，一个主意跳上心头。
拿下可乐，喝一口，不出所料，它果然抢走了，和之前那些水一样，“咕嘟咕嘟”仰头一灌。
突然，它僵住了，真得是僵住，尾巴都不动了，表情特别特别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