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拾掇着一堆怨念跟着张慕越不情不愿地踏上了出差的路程，到达上海的时候已是下午，张慕越安排我们先在酒店休息，晚上再和合作商吃饭谈事。
在中国饭桌上凑成的生意可不少，几杯酒下去能将两个陌生人喝成兄弟，再灌几杯签合同的事自然好说。
这一次韩伊人是签合同的大头，虽然她不一定是公关部最能干的，但绝对是最漂亮的姑娘。虽然她的名字听着挺文静，但身材完全跟小家碧玉的文静搭不上边。晚上吃饭时看到她那镂空的小礼服、半露的浑圆，那叫一个活色生香，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有种血脉喷张的节奏。
“哼。”韩伊人轻瞥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句后踩着她的高跟鞋离去，摇曳生姿中还带着一股小香风，回头率绝对是百分百。
合作商派出的代表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叫做李海年，挺着个啤酒肚，在空中凌乱的头发丝跟韩助理完全有的一拼。
除此之外，合作商公司方面还派了另外两个男人一道过来，一个年纪约莫三十许，叫方辉，长得还算端正，却是个惯会说话的，像是销售方面的职员。
还有一个男人年纪较另外两位代表稍小一些，估摸着跟张慕越的年纪差不多，叫做连清。他的长相尤其出众，面庞清秀却不幼稚，眉眼之中俨然而生俊逸二字，相比张慕越的沉稳干练，这个男人的长相更类似于温润如玉，只是他在最初相识时介绍了名字之后，便鲜少再开口，长相出众，但一身清冷气质更为凌人，倒是不知他在合作商方面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酒酣饭足，韩伊人已是面颊微醺，半个身子倚靠在了李总身上，尽管有些醉意，但还是不忘四处提点我们这个项目的优势，时不时再穿插几个笑话，逗得李总哈哈大笑。
我刚当秘书这会，看到这场景或许还会吃惊，但后来知道合同谈成后，公关部陪酒的姑娘会额外获得一份提成，瞬时理解了。这个世上，不过是每个人的生存方式各有不同罢了。
这一边韩伊人跟李总聊得正嗨，另一边张慕越和方辉则是更多谈论了这个项目的种种细节，我原以为张慕越是个寡言的人，但没想到在谈生意上，他的眉宇之间焕发着自信的神采，整个人好像会发光一般，不知不觉中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辉是个颇具谈判技巧的男人，一方面极尽肯定我们的项目，一方面又能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重新挑回来，死咬着不提同意签合同的事，不知是不是为了等李总的指示。
全场下来，我差不多扮演了一个跑龙套的角色，韩伊人对这个项目的了解程度不及我，而张慕越是总经理，有些事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倒显得我们这边太过热切了，因此很多合同上的细节都由我代为转述。
来出差之前我就将合同摸得七七八八了，下午在酒店的时间拼着又把合同差不多背了下来，这会子无论对方问怎样刁钻的问题，我都能有理有据地一一解答，生怕第一次出差就给张慕越丢面儿。
合同最后总算签了下来，一行人告别的时候，我陪着笑和合作方的代表一一握手，只是轮到那个叫连清的男人时，我伸出的手却被他忽的抓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