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看来你还不笨嘛!”眼见沧漓呆立一旁,瑶婳沉着脸低声提醒他接着捶背。
沧漓一阵尴尬,原本哭泣的脸色忽然一沉,转身就要走:“那我现在告诉父皇去!”
瑶婳见状一把拉住他赶紧打圆场:“好好好,娶!!娶!!”怕你了不成。
“真的?”沧漓顿时面露喜色,破涕为笑。白纸黑字跟瑶婳火速画完大押,给了她一颗黄豆般大的珍珠说是作为定情之物之后,又元神俱回端着架子坐在瑶婳身边,看向她道:“那你把锦袋里那个鹅蛋大的翡翠玉珠子给我吧,相公甚喜,可勉强作为定情信物。”
演技之精湛让瑶婳不禁笃定这是幻觉。
竟被沧漓算计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瑶婳转头一想来日方才,不想与他计较,一时心舒赏了他。沧漓得之,顿时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被艳阳穿透般,满眼洒满了明媚。他神秘兮兮跑到玉床摸索了半天,竟从被褥下拿出一大袋锦袋来。瑶婳一看,脸色铁青抿唇不语,难怪昨夜休息觉得身下搁得难受。
沧漓将方才从瑶婳这得来的青龙小玉雕、朱砂血石和翡翠玉珠子一一放入锦袋中,又在里头淘了半天,双手捧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石头递了过来:“瑶婳,好看吗?”
“不好看,丑,极丑!”瑶婳心情极烦闷,不愿搭理他,闭上眼瞌睡去了。
“咦,是吗?”沧漓怔忡了一下,一边嘀咕一边收起来了:“可是父皇跟我说这石头很是珍贵,还让我好生藏着。甚是奇怪。”
一觉醒来也不知沧漓跑哪鬼混去了,找不到影。炎姬正好差了奴婢过来请她喝茶,瑶婳脸都没洗就去赴约。谁知过去远远就见着一个不想看见的人。什么情况?瑶婳错愕扭头想走。不料炎姬眼尖瞥见了她,唤道:“瑶婳,快过来。”
瑶婳方跺一跺脚,十分不情愿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妖后好生雅致。”
“瑶婳,你快过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人:漓钰,我的…我的外甥。”炎姬神情兴奋拉着瑶婳坐下,又在她耳边低语:“怎么样?长得俊美绝伦还不赖吧?”
瑶婳眉眼微微眯起瞧了漓钰一眼,那天夜里有些暗没仔细看清。今日一看,只见他目如悬珠、紫衣如云,纤长的手指握着一把玉折扇轻轻敲着桌面。
一身华丽的紫色锦缎衣袍熠熠生辉,黑色长发高高绾起,脸庞上不经意流露出漫不经心的成熟,竟觉别有余韵。他这俊美似神祗的模样也惹得身旁的女婢频频偷看,而瑶婳对于如此夺人眼球的装扮却表示极其鄙夷。就算钱多也不带这么显摆,暴发户。
“姨母,我可都听见了。您说这话可就折煞钰儿了。”漓钰面上带着淡笑:“钰儿自知再怎么俊也不如你家相公来得伟岸轩昂。您呀,就别夸我了。”
“算你还识相。”炎姬捂着嘴笑着嗔责漓钰,似对他这不骄不躁的反应很是满意。她俯身贴上了桌凑近了,举着手帕半遮着脸在瑶婳面前询问他:“钰儿,那你觉得瑶婳如何?”
瑶婳无语,忍不住惊诧转头看向炎姬。您没事牵扯到她干嘛?莫名其妙。
漓钰视线扫向瑶婳,想了片刻道:“出水芙蓉冰清玉洁。”
瑶婳愕然,紧抿双唇给了漓钰一个赞赏的眼神。
炎姬轻吐出气,大喜:“瞧得上眼就好,上回给你介绍的姑娘,长相虽不及瑶婳,可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尤物。你呢,却瞧都不瞧一眼,甩脸就走,臭得很。”
漓钰一时尴尬,兀自大笑出声,耀眼明亮的笑容惹得一边偷瞄他的女婢们脸蛋瞬间红了一大片,几乎快要晕厥。
瑶婳不愿理睬他们二人的双簧传,面前一盘香喷喷的七巧如意糕散发出清香,倒是引得她食欲大动。伸手刚想取一个,谁料炎姬却在一旁说:“漓钰你不知啊,这瑶婳呢不仅貌美如花,而且法术还很高强呢。呐,就是她救了我家沧漓呢。”
哈?瑶婳一阵茫然,怎么又牵扯到她了?
“是吗?想不到瑶婳静若清池,竟有此等本事。”漓钰惊诧。
炎姬继续赞道:“对呀,我原先还以为她是个木头愣子,谁知她竟出乎意料。一日同我说起书来,那叫一个指手画脚、幽默滑稽。她时而扮男时而扮女,令我啼笑不止,甚为精彩。”
“哦?真有这回事?”漓钰来了兴致,目不斜视盯着瑶婳,深如幽泉的眼眸轻轻一转:“那不知瑶婳能否赏脸说一说书,让漓钰也开开眼界呢?”
这人,原来是为了看她笑话来的。瑶婳眼神哀怨看向炎姬:“妖后,瑶婳哪有您说的如此这般厉害,我那日也就是随口胡诌罢了,你别当真。”
炎姬托着腮满眼期待不管不顾:“没事,我们也就随便听听。”
随便听听……什么叫随便听听!瑶婳手一抖,手中的七巧如意糕捏碎了一半,强忍着笑意。
漓钰期盼的目光也看着她,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在下也很期待呢,就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瑶婳差点厥倒:“妖后,今儿个嗓子有些不适,怕是不能如您的意了。”
“来人啊!快切十个雪梨端上来给瑶婳吃,她嗓子不舒服。不,来二十个!”
“……”你们一定要折磨她这条小鱼么?
无论瑶婳如何拒绝,炎姬却始终缠着她不放,面对她的控诉毫不理睬。瑶婳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