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角落里静静坐着一个英俊的黑衣男子,桌子上有杯,杯中有酒,他却始终没有端起来喝。
——夜臣风,恶人谷大祭司。
客栈走进一人,满脸胡茬,满身酒气,提着酒壶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唐笑天,坐在了夜臣风对面的空位上,打了一个酒嗝。
夜臣风抬了抬眼皮道“你不怕我毒死你吗”
唐笑天一口饮尽桌子上的杯中酒道“死算什么,难道会比活着更痛苦?”
夜臣风没有说话,似乎想起了楼兰城的惊鸿舞。
祁少和云玉珩看着对面桌子上的人,长安本来奇人异事就很多,见到这样的人也不足为奇。
唐笑天将一封信放在了夜臣风面前道“这是很久前有人托我带给你的”说完起身跌跌撞撞的出了客栈。
雨落长安,唐笑天仰着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
酒一壶,人已醉,心很疼。
迎面撞上来一位大汉,走过路过,小人从来不会错过,这大汉正是在远杨村打过他的那个名叫六火的混混。
手依旧挖着鼻孔,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已变形,少了的半边耳朵已经有了假耳,只不过这假耳有些太大,犹如猪。
一把拉过唐笑天就是一拳,唐笑天跌落雨水中,六火不解气见他只是拼命护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颜色黯淡无光看样子很不值钱,一把抢过扳指扔了很远。
唐笑天此时感觉五内俱焚,灵魂都在颤抖,拼命的往前爬,想要抓住还在雨中不停滚落的扳指。
任凭六火在他身上一击胜过一击的踢打。身上的疼痛不及心上一分。
雨中一人手持油纸伞,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扳指滚落在她脚下,她只是轻轻的低下头看了一眼,没有要捡的意思。
此时唐笑天能感觉到背后六火的紧张和恐惧,却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他并不想知道,只是捡起扳指颤抖的又戴在了大拇指。
打着伞的女子冷冷的开口道“别人打你时,你从不还手吗?”
唐笑天没有说话,低着头只是看着扳指。水滴从头滑落,滴在手掌心,是雨还是泪?
女子看着六火,她在笑,笑的有些可怕“你不走,是在等我请你吃饭吗?”
六火一听,吓得撒腿就跑,跌倒时摔掉了假耳又捡起来塞进怀里继续跑,不敢有一丝停留。
女子转身走了几步后又停顿了一下道“我叫冰玉,如果你有兴趣给我打工的话就来天下第一楼找我”
不是杨柳岸,没有晓风残月。有的只是他。
祁少轻轻的戳了一下云玉珩道“你认识雨中那个人?”
云玉珩摇摇头。
祁少又道“看着好像挺可怜的”
沉默了许久。
云玉珩刚要开口说话发现在他身后的祁少不见了。
走到柜台前问老板道“刚才我身边那位朋友去哪了?”
老板抬了抬眼皮,就听一阵吧啦算盘的声音,伸出五个手指道“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我是问我朋友去哪了,不是问你银子去哪了”云玉珩有些生气的说道。
老板用力把算盘往柜台一放道“你有没有付我钱,让我帮你看着他?”
云玉珩哽住了“没有!”
老板道“没有我凭什么告诉你。”
云玉珩真的拿他没办法了,也不能拖出来打一顿。
还好有好心的小二指着东街说道“你的朋友跟着一位白衣公子朝那边去了”
云玉珩有些奇怪问道“干什么去了?”
小二道“好像是拼命”
——长安东街
祁少一袭紫衣站在雨中,在他对面是
一位白衣男子,长身如玉轻握一把玉扇。
祁少道“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白衣男子道“我替你做”
祁少勉强的笑了笑道“不必,不必”
白衣男子一双桃花眼很是迷人,朱唇一张一合道“要的,要的”
祁少有些不悦,沉了脸道“你这是逼婚”
白衣男子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祁少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说道“我不会就范的”
白衣男子嫌恶的斜了他一眼道“别对我摆出这副表情,以免引起别人的误会。”
云玉珩到了东城就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不像是在用身体拼命像是再用灵魂拼命。
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面部的表情却千变万化。
白衣男子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就在他分神的时候祁少出手偷袭了他。
白衣男子反应过来后退了三步看着袖子上的洞道“还好我躲得快,不然就真的断袖了”
——长安客栈中
祁少死死盯着白衣男子,云玉珩在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他们应该是非常相熟。
白衣男子总是给人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温文尔雅,喝着茶道“谁让你离开都不留口信”
“白馒头,本少爷出来游历江湖还需要跟你报备吗,再说了,我是来干大事业的。”
噗——
白衣男子满口的茶水都喷在了祁少脸上,犹如春雨一样一滴一滴从脸上滴到衣服上。
祁少的脸阴沉的十分难看,仿佛霜打了的茄子,又黑又紫,牙齿咬的“格格”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冷冷的道“掌柜今天,发了善心,居然放了这么好的茶叶”
白衣男子忍住让自己不要笑出来道“我叫百世经纶不叫白馒头”
祁少擦着脸上的茶水道“从头白到脚,不是白馒头是什么”
“茶是好茶,只是浪费了”云玉珩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