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月已将圆。
虽然是不同的地方,却是同样的明月,虽然是不同的人,有时也会有同样的心情。
——恶人谷
幽暗的宫殿中,夜臣风静静的站着。
宝座上的人,一袭黑衣,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看着夜臣风道“都准备好了吗?开始吧,东西一定要找到。”
宫殿中很静,夜臣风明白这是一场什么游戏,明白接下来他要去做什么,但不知道结局。
——就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恐惧。
夜臣风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他们已经到了洛阳城主府,而且…月神跟在他们身后,血神刀在一位姓云的小子手上。”
男子沉吟着,缓缓道“二月二之前,拿到东西,城主府必须消失,”
夜臣风道“一个不留吗?。”
男子冷漠的看着夜臣风,冷冷的说道“有人不想让他们存在,你说我该怎么做,等我拿到了那东西,我会连他都不放过”
夜臣风沉了沉道“属下明白了!”
有风,微风。从外面吹进来的,男子闭上眼睛感受着春意凉爽的风。
夜臣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在想楼兰城的惊鸿舞,他每天都在计算,计算着离开的那天。
——城主府。
春风拂面,有些凉。
云玉珩静静地看着苏子沫,他以不再是刚离开终南山的那个无知少年,以后的路很长,很难走。
不想拖累了苏子沫,静静地擦肩而过。
忽然苏子沫拉住了云玉珩道“你变了,以前你虽然也不爱说话,但至少不会这么冷漠,是因为神兵的事吗?”
云玉珩沉默着,现在不是谈个人感情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做,深吸了一口气道“飞扬来了,我先回房了。”
路过云飞扬身边时四目相对,眼神里不是情敌该有的嫉妒,而是兄弟之间的信任,只要幸福足以,和谁在一起并不重要不是吗。
苏子沫看看云玉珩远去的背影对着云飞扬道“其实我……”
“我明白,但是我可以等,一年,两年,甚至一生”云飞扬没等苏子沫说完便开口道。
苏子沫心头一沉,转过身去道“我先回房了,很晚了”
云飞扬似乎并没有因为苏子沫的淡漠而感觉失望,反而轻笑了,边走边喃喃道“只要你回眸,便能看见我的深情,一生不变。”
待他们走后,从黑暗处跳出来一个女子,似乎不太高兴,轻咬着嘴唇道“原来你真的这么喜欢她。”
——夜深深。
阴森的城主府,沉默的府邸,无论听见多悲惨的事,都不会开口的。
冷风肃杀,天地间忽然充满杀机。
寂静的夜,夜臣风带着恶人谷八大护法,如地狱修罗般,冲进了城主府。
一场血腥恶战就这样在瞬间爆发,是偶然,亦是必然。刹时间,杀声震天。
可这一夜,还很长……
屠戮还在继续。顿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整个世界仿佛在颤抖,山崩地裂。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他们好像千刀万剐一样,透露,肢体崩裂着,躯干支离破碎。在这被血光吞噬的时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武器。
望着被大火包围的城主府,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孤傲明明直到会有人对城主府不利,却只让他们几个人离开城主府,而那些勤劳诚恳的仆人们却身首异处。
“为什么?”祁少问孤傲道。
孤傲给傲骨披上了他的外衣,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过头冷漠的看着被大火烧的几乎坍塌不见的城主府道“你是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还是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祁少看看百世经纶。
百世经纶道“这两种答案有什么不同吗?”
孤傲轻叹了一声道“你如果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是自私的,能一生守着她,就足够了,别人又与我何干。”
众人沉默,并不谅解他的做法,甚至有些愤恨。
孤傲又接着道“如果你们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我会回答你们,不值得。”
——不值得?上百条人命不值得救吗?
孤傲随后又解释道“还记得厨房烧饭的李婶吗?她是南疆王派来的,就连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管家都是西域的人,值得我用命去救吗?”
——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身边最亲的人。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偌大的城主府竟然没有一个是他信任的人,也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除了她。
天空飘起了雨,似乎也在感叹只要你是江湖人,就一生都要背负江湖人悲惨的命运。
——夜很漫长,这一夜更漫长。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直到日偏西。
夕阳下现出一弯彩虹,在大雨之后,显得格外的宁静。
古老相传,彩虹出现时,总会为人间带来幸福和平。可是夕阳为什么仍然红如血?
焦尸遍地的城主府内一个特立独行,与众不同的人,有活人的地方看不到他,他只会出现在血染大地的恶流中。
孤傲一身玄袍被风扬起,淡漠的看着面前被一身黑袍包裹的很严实的人,看不清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为他只露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一百七十二人的性命来换你昙花一现,是值?还是不值?”孤傲清冷面带倦色的问道。
黑袍人没有回答反而问孤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