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一行人已在山涧里休整多时,她见我们回来立即走上前来。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苏锦看了看我,皱着眉头,有些奇怪道。
我心想我再怎么也没有旁边这位吓人,于是蹲下去对着山涧里的水准备好好洗洗。这一蹲不得了,水里倒映出我的脸,竟像是被一百只猫胡乱挠了一气,满脸血印,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妈呀!”我吓一大跳。
“啊,我毁容了!”我尖声叫道,林子里扑棱棱飞出一群野鸟。我望着水中的倒影,简直惨不忍睹,手臂上裸露的地方也花了一大片。我一看苏锦他们虽然也有伤痕,但跟我完全不是一个伤残等级,再看那位重要人物,他已经洗干净脸找块石头坐下了,而他脸上干净得血丝都看不到。
我更愤怒了,无比气急败坏地怒吼道,“都怪你们!我要是真的毁容了我饶不了你们!一个也饶不了!”
远处苏锦的队伍中传来一阵嬉笑。我更气了。
我再看看我的脸和手,又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刚才只顾赶路忘记了疼,这下全都想起来,痛的死去活来。我心里烦的不得了,也顾不上害怕了,只打定主意如果我真的毁容了,有机会一定要让这帮人吃够苦头。
这时苏锦拿着一瓶白色药膏过来,她把瓶子递给我,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把这个药膏涂上,不要碰水,都是草割了伤口浅,半天就长好了,还有这个,你拿着,”她说着又递给我一根雪茄一样的东西,“这是信号烟,你下次再走丢的话,把这个点燃,我们会来找你。”
我接过她的东西装进背包里,又自己给自己上了药,这药膏还真有用,涂上凉丝丝的,一会儿就不痒也不疼了,我就顺手把药膏也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这林子里十分湿热,我吃东西的时候一直在流汗也顾不上擦,脸上细细的毛毛汗又让伤口有些吃疼。
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便重新出发,这一次是完全沿着山涧在走,路便好走了许多。
苏锦照例走前面充当先锋,我看重要人物还在后面收拾背包,便立即决定不再跟着苏锦。我站在原地等着,他背包里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看上去非常沉,但他好像并不觉得,只单手一甩便背上背包跟上来了。他步伐很大,看起来无声无息,却一眨眼就从我旁边走过了。
我不自觉地鼓了一下腮帮子,冲他的背影嚷了一句,“喂,你没看见我在等你吗?”
他站定了一下,侧着身子对我说,“你再走丢我不会来找你了。”
我一听他这话心头更气,心想我本来就是你们抓来的,这下还弄得跟我自己要来似的,于是立马追上去说,“明明是你们抓我来的,我是个受害者!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是我自己要来的吗?你说话呀!”
他看也不看我,自顾自走得飞快,对着空气说道,“是他们抓的你,不是我。”
我被他这不冷不热事不关己的态度呛得跟吃了苍蝇一样,一转念马上就又想到他吃白食的事,又开始拿话来质问他,“你是他们的领队对不对?你那天晚上骗我说没有钱,骗了我一顿饭,还假装好心让我小心外面的人,其实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你跟苏锦里应外合把我绑架了,你们到底要把我怎么样?我到底跟着你们做什么?”
我乱说一气之后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仍然自己赶路,不由得心里郁闷非常。再一看他麻木的表情,竟跟苏锦是如出一辙而更胜一筹,而苏锦至少愿意跟我交流,这个人完全没法沟通。我心中暗想他们两个也许可以凑成现实版的史密斯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