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多次在作品里说自己小时候是火影迷?”女记者边记边说。
“恩,大概很小的时候就是了。”安晟诺侃侃而谈,“火影连载十五年,一直伴随着我长大。”
“你觉得火影里谁最像你,或者说你最喜欢哪个角色?反正我读书的时候最爱佐助。”女记者笑着说。
“要说最像我的话那肯定是鸣人了,我是指少年时期。”安晟诺沏好一壶红茶,说,“不过我最喜欢的角色也是佐助。”
女记者接过红茶道谢:“安先生也是佐鸣党?”
“当然不!”安晟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连忙对着镜头外某个角落处摆手,“导演啊,麻烦赶紧把这段掐了,我可不想被传出有同性恋倾向的绯闻!”
他煞有介事的搞怪样子逗得女记者笑的花枝乱颤,根本停不下来。
“张记者,我们还在录节目呢,矜持一点,导演啊张记者这段不用掐可以放送出去的。”安晟诺抿了一口红茶轻飘飘地说。
女记者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脸上扇风,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安先生真是——好吧,我们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为什么喜欢佐助?”
“其实很简单。”安晟诺端着瓷杯想了想,说,“谁让少年时孤独的鸣人身边只有佐助这一个可以结下羁绊的臭家伙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既不是光也不是曹阿瞒而应该是时间。没有什么能够快得过时间,因为它走的不知不觉,来的无声无息,连光都察觉不到。在这种无声无息和不知不觉中,两个多月匆匆而过,一场缠绵悱恻的细雨过之后,立冬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日历的页面。
安晟诺把一本被撕到差不多的日历扔回抽屉,撇撇嘴。这个月既没有运动会也没有国庆,除了每周固定的两天休假基本上天天都得来学校,这意味安晟诺同学每星期只有两天清晨可以用来挥霍——一屁股睡到中午。
当然,还有该死的期中考试。
偏头瞥了一眼同桌的那个臭家伙,安晟诺因为本月没假期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变得更郁闷了。他确实喜欢现实里出现像顾秋言这种仿佛只存在于小说的角色,但前提在是那个角色是他自己。如果是别人还让安晟诺知道他的存在,那就特别非好感了。
这假洋鬼子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端架子,对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偏偏是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四岁萝莉这家伙都会以一种彬彬有礼的绅士姿态对待——什么玩意儿!
当然,有很多东西安晟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掉了。比如某人的颜,某人傲人的成绩,某人不得不被承认的气质,某人各项卓越的天赋能力,某人天生对女性有巨大作用的万有引力,某人一系列安晟诺不具备却渴望拥有的东西。
我们管这种心态叫作酸溜溜的羡慕,或者说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属于孩子的、无邪的嫉妒。
顾秋言修长白皙的指间一只派克钢笔灵活地转动,就光这一个动作我们的安晟诺同学看完后就偷偷回家苦练了一个星期,期望有朝一日能在那家伙面前用行动告诉他你会的小爷也会!可是后来脸上手上划出的一道道痕迹,几只笔摔在地上写不出字来,安小爷就果断放弃了这一没有天赋的项目。
顾秋言同学正在用英语写日记-——意大利斜体。不服输的安同学当然也不能落后,苦练了一个星期之后,原本被英语老师评价为勉勉强强看得懂的英文字体变成了在英语练字本上乱涂乱画,态度极其恶劣,所以被勒令一笔一划抄写课文二十遍。
“你有事么?”顾秋言面无表情地侧过头。
安晟诺一愣,讷讷说:“没,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安晟诺再按冷冽的目光下迅速涨红了脸,没经过大脑过滤一句话就脱口而出:“我才不是gay!”
陈老师抱着一大叠卷子走进教室,“砰”地一声堆叠在讲台上,他环视周围,目光似乎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过,“下面,把上个周末考的数学试卷发下去。”
全班哗然。
安晟诺同学以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姿态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放松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脸上的肌肉一下又一下的抽搐,让旁边人看得胆战心惊——他在练习微笑,练习上台领试卷接受大家鼓掌时的微笑。
安同学是下定了决心要走亲民路线的,绝对不要想身旁这个小白脸,每次别人为他鼓掌为他欢呼,为他尖叫为他疯的时候他老是一张臭气哄哄的面瘫脸,多少次想打的他面部肌肉萎缩都是安晟诺同学以慈悲为怀忍住了……尽管他自己也很喜欢这种臭屁的表情。
“安晟诺,91分,这回考得很不错。”
虽然上台时走得太急没看清大家的表情,但掌声和老陈的夸奖还是实实在在的听到了,安晟诺同学表示很满意,他坐回座位对着顾秋言摆出刚才苦练的微笑。gentleman就是要这样,对每一个人包括对手和敌人都要保持应有的谦虚和礼貌,对贵族而言,这是比生命还有重要的骄傲。哪怕那是你曾经幻想过不下十种办法弄死的人。
可惜顾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头写他的英语日记。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同学的目光,侧过头被那诡异的微笑吓得一愣,“你脸抽筋了?”
“你才抽筋了,你全家都抽筋了!”安晟诺怒不止。
只不过上帝他老人家十分懂得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