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蒲公英的梦想 (1/2)

在巨大的古树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小丘洞，如若不加注意就会忽略，就像某个动物苟且的洞穴一样平淡无奇，但当人钻进去蹲下的时候，只要向后一靠，脚下的地面就会塌陷，被送入一个滑道，之后地面又恢复原样。

对于管道有了阴影的我们在他们之后才进入，在西弗和阿拉贡进去之后，轮连推带拽地将班尼送到里面，之后轮也跟着进去，锯随后也进去，外面只剩我们三个，我将水人推到里面，水人掉下去的一瞬间虽然有点惊慌失措，但看起来没有危险，我便跟了下去。

丘洞下面不是简单的管道，而是类似传送带一样的东西，速度并没有加快，而是匀速地仿佛筛选货物一样通过不同的分岔向前，管道有一定的柔度，靠在上面还会有轻微的震动，让人昏昏欲睡，这种安心的感觉真是好久未见。

在安全抵达地面之后，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开始四处观望，这里是一个小房间，只有一个门，锯早早地站在那里。

“我们到基地了？”我好奇着这里的安静和不一样的气氛。

在我迈了一步之后，墙壁上突然出现几架机枪，一个轻柔的声音说：“请说明你的身份，放下你的武器。”

就在我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锯说话了：“编号no.41029，锯，请求此人以客人身份通过，期限一日。”

“验证完毕，客人87030602由no.41029请入，期限一日。”机枪随着轻柔的声音收回墙壁。

我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没有发生异常，然后又心惊胆战地迈了一步，没有机枪出来。

“你就那么怕死吗？”锯突然笑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充满了嘲笑。

“没有，”我果断否定，而且他的态度让人有些窝火，“你们这奇怪的东西很让人不安。”

“习惯就好，我就是在等你，走吧。”锯说完推开门，外面是阴冷的隧道，不知通向什么地方，感觉和7号基地的那个隧道很像，因为都是一样的光。

“如果刚才只有我会怎么样？”我好奇地问。

“没什么，会有值班的人过来把你接走，这次我们在就不麻烦他们了，因为要很长时间排队。”锯很悠闲地走在前面。

“这里很严格，不像那里。”我不禁发出感慨。

“7号基地是吧，有所耳闻，不过似乎你不像他们那的人。”

“你去过？”

“见过几个，都没有什么好印象而已。”

锯是个很喜欢聊天的人，不过据他说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说话，只有人少时才说话，他简单介绍了一下12号基地的情况，又嘱咐我尽快去办理登记手续，如果一日之内没有登记就要被驱逐。

基地的入口都是像刚才那样的滑道，只能从上面单方面滑下来，然后通过那个身份验证的房间之后才能进入通向基地的路，也就是现在我们走的地方，如果巡逻队发现这里并走了进来，立刻就会重生，而且由于他们来不及更新记忆，所以这个地点不会泄露。

这里的验证系统同巡逻队的类似，是最近才研究出来投入使用的，性能很稳定，极大地保障了这里的安全。

聊着聊着，锯将话题引到了奇怪的地方，他问我：“你觉得我们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十分意外，这是哈德瓦纳里面的人不会问的问题，他们也不会思考，而我身边的人例如庸人会偶尔思考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我经常追问，而主动问这个问题的人锯是第一个。

“既然你这么问，你就是有答案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答。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问对人了，班尼的回答也是很普通，唯独你是第一个这么思考的人。”锯兴奋地回过头，之后又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当然我不是说班尼坏话，我让班尼先生救了很多次，”锯满怀敬意地说，“但是你不会对班尼说，对吧。”

“是的，那么可以说了吗？”我略带玩笑地催促锯。

“说完不要笑，”锯的语气突然转入正式，“我觉得我是蒲公英。”

即使是有心理准备，也是像被突然挠了一下胳肢窝，我强忍住了笑声，因为他回过头确认我的表情，或许因为光线不足，我的表情变化也不大，他有回过头。

“有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蒲公英，被风吹离家乡，在没有尽头的天空飞行，看似很忙碌地不断前行，却都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进行，风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切都有迹可循，我也没有想去的地方，虽然如此，我终究会在某个地方降落，生根发芽，然后又重复这个过程，我不知自己的最后会是什么样子。”锯的语气严肃而略带烦恼。

“我是不是很蠢？”锯再一次回过头，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未来是什么？”我小心翼翼地拿捏着。

“未来？就是奔波吧，我有想要找寻的东西，希望在御风的旅行中可以找到。”

“那梦想呢？”我问出我最想问的话。

“你的这两个词虽然我都听过，但好像从来没有人问过，而且好像每个人都刻意回避着，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觉自己的一些问题清晰起来了。”锯后退着走路接着和我说话。

“你觉得我的表演华丽吗，你在吧？”锯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但我一头雾水。

“我们才见面吧。”

“就是刚才在广场的开头和结尾，我都上演了华丽的演出，那华丽的重生。”

“华丽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