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醒后,我怕她多虑,就没告诉他鬼胎的危害性。
我只说她肚子里住进了一只小鬼,会有办法解决的,让她别太担心。
留顺子在薇姐家睡觉,我带着阿彩吃了点儿饭,阿彩吃得很少,脸色越来越憔悴。
“阿彩,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吧!林老师建议我们征求医生的意见,把你,把你当做孕妇来对待,你要吃的对,吃得好,好好补身子!”
阿彩噗嗤一笑,说:“我就吃粗茶淡饭,让肚子里的小鬼饿死!”
我看阿彩的兴致还不错,就没说出那句“鬼胎是靠你的精血为生的,你必须补身子”。
阿彩自己笑了笑,又突然不笑了,轻声问道:“我肚子会慢慢变大吗?到时候我该怎么见人呢?”
这倒是个大问题,阿彩还要上学,肚子越来越大的话,怎么在学校里呆下去?这也解释不清楚,她很有可能会被学校开除。
我不想她太担心,就说道:“放心吧!不等你肚子大起来,我们就已经把鬼胎给治了!”
阿彩轻轻笑了笑说:“嗯,我相信你!”
我跟阿彩去中医院,依旧接受了不少异样的目光,跟一个有经验的妇科大夫聊了好久才准备离开,大致知道了孕期的注意事项。
医院的长廊,来来往往的要么是病人,要么是病人家属,在这个快节奏的生活时代,不少家庭都是因为医院才有机会聚在一起。
而我现在拉着阿彩的手,我们关系越来越紧密,是一个星期前根本不敢想的,也是因为一些坏事情。
阿彩一直都很平静,没有像往日那么欢脱,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哀来。
这一点,我非常佩服她,如果换了一个人,十七八岁的年纪,怀孕不说,还是一个鬼胎,这谁能受得了?
“哎呦!”
我一直在发愣,没注意到前方拐角处有人,把一个小孩儿给撞倒了。
“小弟弟你没事儿吧?”阿彩赶紧把这个小孩儿扶起来,责备地看了我一眼。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对不起啊!哥哥刚才走神了,没注意到——”
嗯?我突然觉得这个小孩儿很面熟。
“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我要去看我爸爸了,拜拜!”
这小孩儿很懂事,跟我很有礼貌的招招手,就绕道走开了。
我看着那小孩儿离开的背影,问阿彩:“有没有觉得他很面熟?”
阿彩沉吟了几秒钟,疑惑道:“像牛哥吗?跟牛哥一样,耳垂很大!”
牛哥!对,就是像牛哥!
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我对一些细节和巧合特别敏感,生怕忽略它们就会出现什么纰漏,所以我立刻拉着阿彩,追上了那个小孩儿。
这小孩儿说过,他是来看望他爸爸的。
我和阿彩斜站在病房门口时,呆住了。
病号床上,那张病历卡上分明写着“牛朝”两个字!是牛哥的名字!床上似乎躺着一个男人,看不清脸。
小男孩儿正好从病房里出来,端着尿盆,估计是要倒去厕所。
“咦,哥哥姐姐,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小弟弟,你爸爸是警察吗?他得什么病了?住院多久了啊?”
小男孩儿有些难过的说:“听我妈说,我爸好像得了什么怪病,一直醒不过来,住院多久?今天好像是第四天!”
四天!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很乱,但我还是清晰记得四天前发生的事情!
四天前,李运冲要杀我和顺子,晚上我们单独约见牛哥,牛哥却被鬼上身,要杀我们,我们闯进林老师的家,牛哥被林老师用镇符制住!
如果牛哥这期间一直昏迷在医院,那之后谁和我们讨论刘洪祥夫妇案件,谁在和我们去火葬场对付李运冲,他是谁!
阿彩也多少知道一点,惊讶道:“会不会是巧合?”
小男孩儿已经端着盆子去了厕所,病房里还有个女人在守着,应该是病人的妻子。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不顾礼貌的走进了病房。
守床的女人见我这个陌生人进来,吓了一跳。
此时,我只想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谁?
我探头望了望,没有错,就是牛哥!牛哥已经昏迷了四天,而林老师却还要在上课后去找牛哥!
我觉得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一瞬间分不清好坏善恶,分不清东西南北。
“诶,你们是谁啊?别打扰我丈夫休息!”守床的牛嫂起身要赶我们走。
我拉着阿彩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病房,冲出了医院。
看时间,现在薇姐刚下课,我要阻止他去找牛哥!那个牛哥多半是跟李运冲有关系!
我给薇姐发了个短信:牛哥有鬼,不要见她,千万小心!
我又打通了顺子的电话,得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他:
“喂,顺子,你听我说——”
“老鱼啊!你别说话,你听我说!逸夫楼又死人了!师傅受伤昏迷了!你们尽快回来!外面危险!”
“薇姐也受伤了?谁干的?牛哥呢?”我故意这样问,想知道那个“牛哥”在哪儿?
“牛哥刚出去,去找你啦!”
“我马上就回去!”
我挂了电话,不再多说,直觉告诉我这个陷阱很复杂,说的太多,可能会出错。
司机按照阿彩的要求尽量加速往学校赶,其实我倒觉得车速慢点儿比较好,我心里太乱,还没捋清楚。
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