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 下 (1/2)

“哈哈，”那人发出阵阵笑声，“你知道真正的‘佛’境是什么样子吗？”

地藏摇头说:“我修行不够。”

那人又问：“你见过真正的‘佛’吗？”

地藏摇头说：“我没资格。”

“千百年来，有人再度涅槃成佛吗？”

地藏依旧摇头说:“没有机缘。”

那人看着地藏的脸，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张白纸，看不到任何信息。

他皱眉，地藏的淡定超出他的想象。

“那么...”他缓缓开口，“‘佛’境是那个境界吗？”

终于！地藏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有很快黯淡下来。他的脸上漏出一丝苦涩，他开口:“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那个……”声音沙哑！

那人笑了，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人。终于，他受万人敬仰，身披神圣的光环，却也像凡人一样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那人脸上漏出狡猾的神色，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他等这一刻多久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哎……阿修罗，你啊……”地藏叹了口气，消失在原地。

洞府刮起阵阵清风，地面上浮起阵阵云雾。如仙境一般，带着一股祥和之气。一个青衣男子忽然出现了在阿修罗面前。?“今天人可真多。”阿修罗喃喃道，“你来干什么？”

青衣男子拂了拂衣服，身边的雾气消散，“来找你帮个忙。”

“我们可是死敌啊。你觉得我会帮你？”阿修罗一脸玩味，他想抬眼看看青衣男子，但白色的长发挡在眼前。他只得微微侧头，使绸子般头发都偏到一边，这样才勉强露出半只血瞳，在空气中发出暗红色的光。像隐藏在草丛中随时准备食人的野兽。

“与个人恩怨无关。”青衣男子挥手，衣袖如云般舞动，“长生殿的人在寻找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阿修罗有些疑惑。

“不死之药！”

阿修罗先是一愣，然后猛的抬起头，面色狰狞。

“他们……凭什么？”他怒吼:“我们守护了几千年的东西！他们，一群外来者！怎敢去寻找？寻找连我们自己都不敢触碰的东西！”他愤怒的挥动双手，银白色的铁链哗哗作响！如晴天霹雳！

“对，他们不配。”青衣男子低头修理起自己的指甲好像丝毫不在意。他说:“但他们人多。所以他们敢于挑战我们！”

“人多又怎样？等我们到达了永生的境界……”阿修罗的声音沙哑。

“别再幻想什么永生了！”青衣男子的动作猛然停止，他向前踏出一步，却转瞬间出现在阿修罗面前。他伸手，想抓住阿修罗的领子，但阿修罗没有领子，他只抓住了铁链。青衣男子的脸紧对阿修罗的脸，两双眼睛对视。青衣男子俊俏的面容变得可怖。他附在阿修罗的耳边，用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我都十分清楚，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永生！从来没有……”他松开了阿修罗，后退几步。

“我们活了几百年，见证了无数传说变成骗局。现在，你为什么还不愿意面对现实呢？”

“帝释天……”阿修罗苦涩的低头，叫出了青衣男子的名字。“人……活的越久，就越怕死。更何况我们还有不死之药……别太早下定论……”他看着帝释天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

“不死之药？天知道它在哪里！我们守护了它几百年！却连它的一点残渣都没见过！”帝释天伸手向前，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碾搓，好像要把“不死之药”抓在手里、碾碎。

阿修罗再度低下头，开始转移话题:“我记得你有事找我帮忙，不会只是来找我说教的借口吧？”

“当然不是！”帝释天双手在身上摸索，“我找到两颗‘归虚丹’！”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玉瓶。玉瓶不大，却散发着光辉。瓶身雕刻着一龙一凤，好像在飞舞。

归虚丹！传说是丹药之鬼－林问清为了挑战传说之药“不死之药”而创作的丹方！创造者最初创造它的目的是令人返老还童！但归虚丹在研制时出现了问题。使用归虚丹返老还童代价无比巨大！服用者身体逆生长，瞬间会回归婴儿状态。同时伴随身体的逆生长，使用者一切会清空，人格、力量、知识、记忆……一切从头开始。也就是说，服用归虚丹后的人其实与死无异！这使归虚丹成为无比成功又无比失败的丹药。它的缔造者在得知丹药的无法弥补的瑕疵后上吊自杀。

“你想干什么？”阿修罗眼睛圆瞪，在他眼里服用归虚丹无异于自杀！

“想要阻止长生殿，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帝释天的手在玉瓶上轻抚。玉瓶冰凉的触感让他的手不由得颤抖。

“可‘归虚丹’不会提升你的力量！它只会把你的力量夺走，它会夺走你的一切！把你变回一个脆弱的婴儿！”

“对，但它是至今为止唯一可以作用于‘圣骸’的秘药！它可以让我们和‘圣骸’更加契合！”帝释天双手把玉瓶捧在手心，好像捧着无量的秘宝！

“我们可以把长生殿从它自己建造的高耸的王座上踢下来，让他们摔得粉身碎骨！”说到这，帝释天眼里出现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你疯了吗？你在追寻那‘失落的力量’！你可知道，”阿修罗浑身抖动，眼中好像要喷出火焰，“可知道‘欲戴王冠，必受其重’！你可知这样做，相当于有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去培养一个无法控制的怪物！而我们都会变成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