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十三人，向南快马急行了近百里，已是接近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当日，与暹罗右郅支单于部遭遇之处，大战痕迹还留在这里，到处是折断的兵器，碎裂的衣袍，干涸的鲜血和尸体。
坐在马上，看到这一地战后的惨烈景象，月芽的双拳在袖中紧握，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不去在意。
“当日我们就是在这里找到暹罗右郅支单于达克萨托所部，激战一天一夜，到大胜时，才得知舒扬率部追击阿克萨托残部，失去了踪迹。”雪霁看着战场，回想当时的情况。
“你们怎么会分开？”月芽看向雪霁。
雪霁微微拧眉，看了月芽一眼，知道她完全不懂，才解释说：“当日我们一万人马发现阿克萨托部大营，向许琥发了信号，等到许琥回应信号赶到，舒扬便下令开展。两方近十万人马一遭遇，便陷入一场大混战。你想象不到当时的情况，我们各率所部，冲杀在敌营里，对方杀到了那里，根本没办法顾及。何况，他上了战场一向是……”说道这里，雪霁停住，深深的看了月芽一眼。
月芽莫名，望着他。
雪霁微低了下头，继续说：“他上了战场，一向很疯狂。”
“疯狂？”月芽不解的看着雪霁。
“总之，”雪霁抿了下唇，“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我没办法一直与他并肩作战。等许琥带领我方四万人马，冲杀过来与我会和的时候，我们已经基本锁定胜局，边收拾残兵边找他，才发现已经找不到了。有士兵汇报说，当时阿克萨托见自己大败，带着几千亲军向南逃去，舒扬率部追去。我当即命许琥带三千人马追去，直到两个时辰后，才有许琥手下探马回来汇报说，没找到，许琥领军继续向南找寻了。”
“所以，许琥也没回来？”月芽更惊。
“恩。”雪霁眉头紧锁，也不知许琥带领的那三千人马，有没有和舒扬会合。为什么没有派人回来汇报？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更为严重的事情，当日舒扬带走的五百亲兵，加上许琥带领的三千人马，十二天了，深入草地，没有后方供给，粮草怎么办，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为什么舒扬要去追呢？”一直在旁听着，不曾说话的古忆欢，忽然开口，很是疑惑的问雪霁，“按你说，你们已经大胜，暹罗只剩不到一万的残部了，你们这次作战已经取得胜利，那个右郅支单于没个几年是恢复不了元气的。穷寇莫追，他不知道吗？而且这还是在暹罗的国境内，地势环境，他完全不了解。他一个领军大将，犯这种错……”眨眨眼，看了看月芽，古忆欢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月芽闻言，也皱眉望向雪霁。是啊！为什么呢？
雪霁从古忆欢开口，就一直眉头紧锁，这时候见月芽望着他，等着他说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回眸望向月芽，却只是看着她，并不回答。
古忆欢本看着他，这时候见他这样望着月芽，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月芽，可又没听到他得回答，又回头望向他。
被雪霁这样注视着，月芽微愣，心思一动，双唇轻微颤抖着问：“因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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