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成穷途卖箫正好撞上了宋秉义,只是他们从未见面互不相识。当宋秉义问他春分前夕是否救过一个女子时,他忽然犹豫了一下。俊成暗想:既然知晓我在春分前夕帮助过一个女子的人,有两种可能。要么此人便是那女子的亲朋好友。要么,说不准他就是刀惊魂的同党。除此之外,一般过路的人是不会打听此事的。江湖险恶,许多的人都是伪装出来的,还是不轻易透露身份为好,谁知他是好人还是歹人。再说自己最近运气不好,帮助了女侠丢失了银两,风云客栈赊账差点被砍去了手指,街头卖艺撞上了地皮恶霸,二次住进风云客栈又遭到接连两日的阴雨。人到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会塞牙缝,万一弄不好又会给自己添麻烦。就算他不是刀惊魂的同党,是那个女子的亲朋好友,又能如何?再说他是为了打听消息的,而不是来买我的箫,何必要对他实话实说。想到这里,他对买箫人答应道:“兄台所言是我未曾听闻之事,在下不过是一介匹夫,有何能耐助于他人。”
宋秉义讨了个没趣,心想:按照红月所言,与他的穿戴打扮没有分毫的差异,但他又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帮助过红月的那个白袍少年。又记得红月说此人出言文质彬彬,性格多少有点古怪,会不会是他在故意隐瞒身份,不愿说出实情……他想了又想,如果红月现在站在当面作证,他是与不是便可一目了然。宋秉义此时想带来红月看个究竟,他又一想,穿戴打扮人像人的很多,万一不是帮助过红月的那个人,岂不是枉费周折。就在他真伪难辨之时,忽然一念又闪过心头。卖箫人说他只是一介匹夫,无能助于别人,而帮助过红月的那个白袍少年竟然从刀惊魂手里夺回被盗的白玉龙,说明他的身手非同小可。我可以出手探试探试他,便知深浅。这时宋秉义看了看手里的紫竹箫,不再追问他刚才的话,把话缝又转到了买卖上。说道:“你有没有帮助过别人并不重要,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既然你不愿别人问是非缘由,那我们就谈谈这把箫到底能值多少?”
俊成淡然一笑,说道:“倘若兄台诚心出价,不多不少十两银,讨价还价者就此免谈!”
宋秉义也伴随着淡淡一笑,说道:“说一句讹人的话,如果我一文不掏拿走这把箫,你奈我如何?”
俊成一听,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镇定自若,再次瞥了蹲在面前的买箫人一眼,见他一脸默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从他刚才的举止言谈,还有穿着与外貌上来衡量,怎么也不像那种形形□□的坏人。可他最后一句言语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俊成依旧陪着笑脸说道:“想必兄台一定是个为人正直,胸怀大志之人,不会只为一点苍头小利去占别人便宜。”
宋秉义把脸一沉,激将道:“你我素不相识,如何知晓我为人宽厚?说到底还不是在别人的脸上贴金,可惜我不吃这一套!再说了,无论是何时何地只要是我看中的东西,就像我自家的东西一样,不管别人允许不允许,我想拿来就拿来,我想拿去就拿去!今天你的这把箫我是要定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手上拿回去?”
俊成脸上的微笑倏然间不见了,心想,原来又是个耍赖的。他现在身上除了这把紫竹箫再别无长物,欠了风云客栈的银子还全指望它来还账呢,岂能任随他人予取予求。顿刻怒道:“岂有此理?就算你如何霸道,休想拿走我的东西!”
李俊成出言与出手几乎是同一时间,宋秉义对此早有防备,猛然将手一缩,俊成抓了个空。于是两人从地上同时起身,再不问皂白,一个逼得出招,一个自然就接架起来。宋秉义心想,即是他已经出手,已证明此人并不是向他说得只是一介匹夫而已。既然已经出手了,不如再借机探试一下他功夫的高低与深浅。
三五招过后,宋秉义握紧拳头一式“巨蟒出洞”长拳向俊成的心口窝处捣去。俊成向下一缩身,疾使一招“单掌开碑”,砰地一声,长拳与单掌碰在一起。仅仅这一招,宋秉义已经探试出对方的深浅。当他的长拳击在对方的掌心时,就如同捣在两百斤重的粮食口袋上一样,而对方稳若泰山,没有丝毫的退缩。
俊成当对方的长拳捣在他的掌心时,猛地将五指一蜷,抓住了对方的拳头。接着用力一拉,用另一只手去夺宋秉义手上的紫竹箫。这时宋秉义的一只手被他死死的抓紧,另一只手拿着洞箫。眼看对方要夺去时,他松开手如同踢键子一样一脚把紫竹箫踢上了半空。俊成急忙仰面空看了一眼,宋秉义趁虚才夺回自己的拳头。此时两人手里空无一物,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罢手,两人正式交手了。他两在交手中,不时忙里偷闲的看看飞在空中的紫竹箫。
砰砰砰,啪啪啪……两人拳打脚踢,斗得虎虎生风。十几个回合后,被踢上天空的洞箫如同坠落的陨石,眼看就要落到地面了。宋秉义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紫竹箫跌落下来的地方,他比俊成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当洞箫几乎落到地面时,他又接着踢了一脚,紫竹箫二次飞上了九霄云出。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洞箫是竖着被踢上空中的,落下来时依旧不出原地。这次是斜着被踢上空中的,坠落下来的地方大概是马路的中间。所以两人一边打斗,一边疾速地向马路中间移动。
正在此时,洞箫落下的地方有一辆马车经过,车上装着几麻袋粮食,驾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