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好是万幸。
八月十七和昨天一样吟悦轩很早就开始热闹了。羽衣还是和往常一样起床烧热水,曲大娘在旁边做早点,今天的早点是小米粥,从大厨房拿的包子馒头,曲大娘简单烫了个青菜,凉拌了个豆芽,一叠小咸菜,和从大厨房拿来的热腾腾的四喜丸子。羽衣在旁边看的直流口水,现在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受小荷的影响看到什么都馋。正准备偷偷先吃一个包子,还不等动手就听到敲门声。羽衣只能咽了咽口水,去开门。霓裳没有太多的朋友,所以整个明净院很少有人来,这么早也不知道是谁。打开门就看到同步在深深作揖的游红玉。
“游先生,里面请。”游红玉是一个天才的作曲家,是一个真的爱音乐的人。这是羽衣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印象,时间在十几天前,霓裳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这个游先生,羽衣在她面前第一唱了水调歌头这个曲子,当时他眼中闪烁的光芒让羽衣知道他是一个真的对音乐有热情的人。而他后面提出对这首曲子的修改,并且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完成对这个曲子的修改。想想羽衣就汗颜,修改后的曲子几乎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曲调却更好听了。游先生并去了原本曲子的糟粕,把精华部分放大,羽衣不得不佩服。最终她们确定了曲子,游先生更是无偿的为这首曲子伴奏。
今晚要登台表演,但是,这个来的时间未免太早了些吧。
“羽衣姑娘,我想求见霓裳姑娘。劳烦通报一下。”游红玉有施了一礼。这个游红玉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行礼了。羽衣不得不再还一礼。
“游先生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我有一事想求霓裳姑娘。”
“怎么了,是今晚的演出你来不了吗”看到游红玉的为难的表情羽衣心想难道是今晚来不了了,那伴奏的事情怎么办。
“不是,不是,是我的私事。”游红玉又施了一礼。
“姑娘现在还没有起身,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先给我说说。”羽衣心中送了一口气。
“羽衣姑娘,在下家中有一病妻,前两天大夫说,她可能命不久矣,而她一直想听我在上台弹琴,故此想求霓裳姑娘看能不能帮忙。”
或许是认识不深,羽衣从不曾知道这个游先生竟然已经娶妻,现在竟然为了自己妻子的一个小心愿一大早来这个地方求人,还挺让人感动的。
“游先生,请先到厢房坐,我去喊小姐起身。”请游红玉到隔壁的会客厅就做吃茶后,羽衣去喊霓裳起身。或许是环境的原因,她们的作息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现在太阳已经正高,她们还吃饭还称为早餐。或许是听到了声音,羽衣进屋的时候,霓裳已经起身,正在系腰带。羽衣服侍她梳洗,霓裳平时的头发都是倚翠梳理,羽衣只会一些简单的,现在倚翠还没有起身,看霓裳并没有说什么,羽衣就帮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习惯在霓裳面前低头的原因,羽衣并没有接收到霓裳在镜中对她翻的白眼。
霓裳移步到会客厅,游红玉面对霓裳刚刚的请求到不好意思开口,支支吾吾。羽衣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好心的把游红玉刚的请求给霓裳说了。霓裳对于这个请求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只是这个地方寻常女子是不愿意来的,霓裳说出了她的顾虑。游红玉也点头赞同,是啊,自己只是一味的去想满足娇娘,但现在他处的环境,娇娘也不知道愿意不。
“多谢姑娘周全,我回去问问我娘子。”羽衣不禁想翻个大白眼给游红玉。这个人真的是不通实务。还好霓裳不是那种自我轻薄的人,他今天的行为要是放在有心人的眼里,不知道怎么记恨他呢。
“先生且慢,这一来一回怕是时间来不及,不到三个时辰表演就要开始了,不如让羽衣和一块跑一趟,要是游夫人不在意,你们就一同过来。”
“姑娘说的在理。”游红玉恍然大悟。
“羽衣,你拿着我的腰牌带两个小厮,拉个马车,去游先生家跑一趟。”羽衣高兴的接过腰牌,终于可以去外面看一看了。她已经好久没有看过外面的街道了。
羽衣去做了登记,带着两个小厮,和游红玉一切往城外的游红玉的住处去。一路上马车上的窗帘羽衣都没有放下来过,正午的时间,街上人正多,各种吆喝声,各种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羽衣实在禁不起诱惑,一路让马车停下两次买了小吃,外面的包子都比吟悦轩的香。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游红玉的住处,一个摇摇欲坠的小屋子,在街道的最里面,马车都进不来。只能下车走过来。
游红玉快步跑进屋。“娘子,我回来了。”
“相公,今天怎么这么早”
“娇娘,我今晚在吟悦轩会登台,娘子可想要看我带你去看。”
“真的,可是我这样怎么出门”
“娘子,稍等。”游红玉跑到门口对着窗外的羽衣招手让她进去。羽衣刚在窗外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
羽衣走进屋子,这个屋子很简单,连一张待客的椅子都没有,羽衣对着病床上的游夫人施了一礼。程娇娘没有想到来的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丫鬟,很瘦弱,额头上还有刺字。整个不卑不亢,眼睛大大方方的看着自己,眼神很干净不参杂一丝别的东西。
“游夫人,我服侍你起床穿衣,麻烦游先生去借一把靠椅,一会我喊小厮帮忙把游夫人抬到马车上。”羽衣看了一眼这个久窝在床的人,她现在应该无法行走,不然床边不会连一双鞋都不放置。游红玉听了羽衣的话,赶紧去外面邻居家借椅子。
“游夫人,我扶你起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