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沈雪见他掌力有如海奔山倒,却不敢直接迎击,虽将他的掌力半接半卸化却,但亦震得胸腹气闷,呼吸不畅,暗想若为一个小小的碧水山庄而当众落败,却极不值得,对以后圣教声势和教主威望将是极大削减,这一见对方退战,心中暗喜,微微冷笑道:“你难道不知‘兵不厌诈’一说?”
厉之华也感大服,心想:“这妇人能轻松自若连接我几记力掌,当是一大劲敌,虽不会落败与她,但那位左刹罗若再联手合攻,只怕很难取胜,即使能胜,可她们四人均落敌手,也是令我难放手脚,自己也太粗心大意了。〈 ”
却听沈雪讥笑道:“还称甚么武神,却是有勇无谋,纯乃武莽匹夫一个。”
厉之华大惭,半晌才还她道:“我若是武莽匹夫,你却为卑鄙的狡妇。”
沈雪羞怒道:“将她们都推出来!”然后又嘿嘿向阮金凤笑道:“我没你本事大是么?来人!将叛教罪徒阮金凤拉出就地处决,以效本教法威!”
阮金凤此时多处穴道被封,口无法言,身不能动,这时抢上两名教徒欲将之拉下。
厉之华刷地一声,将神剑掣出,吼道:“谁敢再动她们四人一指,你等尽毙于此!”
其实沈雪若杀阮金凤根本不需叫人,一掌就可轻松把她震毙,她只是故装声势威吓众人,虽极想杀掉阮金凤,却不敢当厉之华的面下手。便向他冷声笑道:“指你一人就能杀得了我们?阁下未免也太自信了。”
厉之华气怒道:“我虽杀不了你,但他们却逃不了,日后我还要前往悬天峰找你,即你们全教倾巢而出,我也不怕。”
沈雪抿嘴笑问道:“是你一人去挑战么?”
厉之华道:“我一人足够你们对付。”接又说道:“或加上我师父,还有我几个弟兄,想要擒你一人,也并非是什么难处,虽悬天峰千屏百障,于我们几人来言,却是平路一条,万无阻碍,并非本人今日危言耸听,你也要自明。”
沈雪淡然道:“不妨你们去试一试,暂莫法螺猛吹。我倒先问问你,你师父是谁?”
厉之华傲然道:“我师父乃世外高人,虽很少再过问武林中事,但若请他出来剿灭你等,他却会拨万千之冗再轰动江湖一次。”
沈雪甚异道:“噫,这能是哪位高人?据你的武功来言,不象是少林传人,少林寺也**不出你这样的高手。如今活在世上的世外高手,也就是空远和尚等一两人,你师父究竟是谁?”
厉之华暗是气怒,冷笑讥道:“你简直井底之蛙,泥沙之见,可怜可怜。”
沈雪道:“还有一位也属世外高手,比其他人还要响当当,唯可惜他近年死了,令人闻之痛惜,其实他武功虽也绝高,但也**不出阁下所负的功夫。”
厉之华听得直感遍体生凉,惶声问道:“他……他是谁……”
沈雪微微一笑,说道:“他就是几十年前名响武林的顶尖高手,有‘武圣人’之称的中原龙侠,公孙泰老先生。”
厉之华大惊失色道:“你……你放屁!”
沈雪怒道:“你这小子才是放屁!”
厉之华昏颤着恼道:“你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师父乃天下第一高手,武理医理、文功禅功,无所不精,行百里无千里挡,行千里无万里碍,天下交口称誉,道立德碑,遐龄千长。他的武功深不可测,高不可量,我只学了他的十之一二,便中途止辍,当世更无一人可在他的神功之下走上三招两式。他老人家虽年事稍迈,然更加老胜青壮,有还童之迹,如飞龙在天,人人谈之莫不敬畏爱戴。你是越活越老,我师父却越活越年轻,虽我三年未见,说不定他老人家目前就出没于你我近处!”
满场众人听他竟是公孙泰的徒弟,无不惊叹,均想此人武功如此绝高,他师父的武功亦确难测一二,即使沈雪能斗败厉之华,却不一定能是公孙泰的对手。
沈雪听罢,连连大笑不止。厉之华惊问道:“你笑甚么?”
沈雪笑道:“我笑你太激动了,为你这种尊师之言也着实感佩生敬。人说生老病死、福祸命寿,乃人世间常情,人非仙神,神乃聚气成灵,而人则是聚形成体。你师父武功高强,没人否认,但他终属个血肉之躯的人。虽一人不是他的对手,但三人就不是他的对手吗?何况这三人中的每一位亦属当世的顶尖高手。实话告诉你,你师父于去年冬天寻那三妖大战,那场惊心动魄的酣战,实乃千年难遇,可惜知者甚稀。他们斗近一天,你师父单身难敌,被地鬼甩中了一笔毒液,遂被天神击中一掌,当时你师父自恃功高,又没带什么医药之物,败走三天后,终毒不治而逝。听说你因被三妖击落悬崖,生死难知,你师父才找他们寻仇的。这位前辈之死,天下莫不为之震惊,可你却还不……”
厉之华不待她将话说完,便哈哈大笑道:“你越说越自呈其谎,前后龃龉。你既知道这么清楚,刚才为何又要问我师父系谁?再说,我前几日从师父的一位老友那儿得知,他老人家半年前还去过那里,你却说我师父去年遇难,我瞧你师父才是去年冬天遇的难呢。”
沈雪羞恼道:“那人是为了不让你伤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厉之华微哂道:“你是想让我伤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好让我去找三妖寻报大仇,然后你就可以坐收渔利。找他们三人报仇,我会必去,但在报仇之前,若向他们说出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