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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家都拿到最终回合的扑克牌。
我只剩下最后一条内裤,所以这是一场说什么都不能输的战斗。而且,和电视上经常会这么说却不知为何总是输掉的「绝不能输的战斗」可不同。
「好……这一场绝对要赢……」
我本能地绷紧神经,全身充满干劲。
「咻~~只穿一条内裤的人还说得那么帅气!」
材木座爆笑出声。我看向四周,游戏社的人跟由比滨也拚命忍笑,连雪之下的肩膀都在抖动。
大家都好过分。
「喂,材木座……」
我确实感到怒气上冲,抖动着嘴角叫他的名字。
材木座察觉到我的怒气,刻意干咳几声。
「好啦,冷静下来。游戏就是应该好好享受,放轻松一点。」
「我说你啊……」
竟然说得头头是道……我正打算回敬他一句,不,是五句时,旁边传来叹气声。
「原来如此,你是站在那样的立场啊。」
我花了一些时间,才发现那是秦野的声音。那句话充满攻击性,跟先前平和、有些怯弱的语气明显不同。
「该怎么说呢?那就是所谓的『使用者观点』吧。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不过自始至终都抱持那种观点,实在是……」
相模在一旁帮腔。他说得拐弯抹角,但语气仿佛是瞧不起对方。
「唔……」
材木座正打算开口,但一看到他们的表情顿时停住。他们的脸上很明显写着「轻蔑」两个字。
秦野嗤笑一声。
「无妨,反正都要结束了。」
「赶快进入最后一回合吧。」
「啊,好。」
我们按照相模的指示,站上各自的战场。
我们这组由材木座先出牌,首先是跟游戏社交换牌。
秦野挑选扑克牌时,似乎也在思考要说什么。他抛过来两张牌,趁材木座伸手拿取时开口:
「……剑豪先生,你为什么想做游戏?」
听说「剑豪先生」是材木座在游乐场中使用的名字,我怎么听都觉得是「剑豪先生(笑)」。
材木座抽出手中的两张牌滑出去,忘记拿取对方给的牌。
「哼,因为我喜欢。想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变成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成为游戏公司的正式员工,生活也可以安定下来。」
他沉着地回答对方的问题,但最后还是泄漏出真心话。
「哈!因为喜欢是吧?最近出现很多这种人,以为只要这样便能成功,我看剑豪先生也是其中之一。」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材木座被那句话激怒,一气之下将最初的两张牌往桌上一拍,粗鲁地站起身,把牌交给我。
接着,雪之下同样出两张牌。
「我只是说,你把梦想当成藉口来逃避现实。」
「有、有什么证据……」
材木座说到这里突然语塞,相模利用这时候出牌,填补现场的沉默。
现在大家都两张两张地出牌,正是减少牌数的好机会。我摊开手中的十四张牌仔细研究……咦?十四张?
我发觉数量有少,低头检查是不是有牌掉到桌下,果然在那里找到两张牌。大概是先前材木座忘记把对方给的牌放进牌组中,刚才粗鲁地起身时又撞到桌子,那两张牌才会掉下去。
我捡起来放进牌组,其中一张是方块4。
另一张是第四个6……可以发动革命。
不过,现阶段最好先留着。
如果要发动革命,只能等游戏中盘后,轮到我们当庄家时再发动。
我大致在脑中盘算好后,抽出数字更太的两张牌放到桌上。
由比滨和秦野继续跟进,目前已来到两张a,很难再出更大的牌。大家喊pass之后,轮到相模出牌。
「你真肤浅呢,剑豪先生。我不是要重复刚才的话,但那样叫做『使用者观点』,仅止于一介玩家的想法。你只是看到表面,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
喔喔,真是锐利的批判,再多说一些!
我忍不住想支持相模,雪之下似乎也抱持相同的看法,默默地点头。
「咕唔唔唔……」
材木座忍住怒火交棒给我。我接过扑克牌后,不多说什么又照顺序出牌。材木座受到相当大的精神伤害,连刚才玩不腻的决斗游戏都停下来。
接下来换雪之下出牌。
秦野瞄一眼她放到桌上的牌后,嘴角浮出冷笑。
「连游戏是什么都搞不清楚便想做游戏,不觉得很可笑吗?最近有一堆年轻的游戏制作者也是如此,只玩过电视游乐器便大肆宣扬要做游戏。他们只有那一千零一种想法,缺乏创新能力,根本没好好培养激发新概念的土壤。只因为喜欢,是没办法做出游戏的。」
他「碰」的一声把牌拍到桌上,加强自己的气势。
「咕唔唔唔~~」
材木座开始呻吟。
接下来的好几轮,都呈现有利于游戏社的局面。
现在轮到材木座。他正在头痛该如何出牌时,相模再度开口:
「剑豪先生,想必你没有什么擅长的事物好炫耀吧?那只是把一切都寄托在游戏上头罢了。」
材木座拿这句嘲讽完全没辙。他悔恨地把牌交给我,暗示这一轮不出牌。
轮到我坐到椅子上。
相模刚才说的那番话,不断在我耳际回荡。
其实也只是因为他以取笑中二病为乐这点,让我很想鼓掌叫好。那模样宛如疲累的大人喘着气,告诫做梦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