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蔚蓝的天空上找不到一丝浮云,一只雄鹰划破长空翱翔而过。
西山野林外官道上,地面微微地颤动起来,滚雷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团尘土自远处地平线迅速靠近不断扩大,阳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芒,三千身披黑色铁甲的骑兵正以整齐一至的步筏前进。三千匹战马行进起来,无论每一下落蹄的频率和力度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仿如一匹马在奔跑。每个马上的骑士都手执一支一丈三尺长的铁马槊,明亮的槊头宽三寸二分,长三尺余比起一般的槊头足长一尺多,全支马槊都由铁打制而成,所以这种铁马槊在骑兵冲锋时更不易折断,给敌造成的杀伤力也是普通长矛的几倍。每个骑士除了手执这种巨型铁马槊外腰间还佩带着两把经过特别设计的马刀,刀身一改以往环首刀的笔直刀身,而是采用略弯的刀身,这样更利于斩辟,刀身不易崩断,刀把末端没装上圆环,有利于快速拔刀。这支具有如此精良装备并训练有素的队伍就是闻名天下的黑甲精骑,山西太原留守李渊的亲卫队。
此刻李渊正策马于队伍之前,四方的国字脸留着一圈寸许漆黑漂亮的短须,充满了霸道的男性魅力,大概是由于长期的日光曝晒,他的肤色黑里透红,两道斜插发间的剑眉下是一对点漆般的眼珠,灵活而深邃,身上没有披甲,只穿着一件蓝色锦袍,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在衣服下面的骨架非常宽,手脚长而粗大,显得雄壮异常,八尺四寸高的身躯正随着马匹的奔驰有节奏地上下运动着。那如鹰般的眼睛看着两旁飞驰而过的树木,身体感受着从坐下那匹西域进贡来的赤炭狮子马奔驰时传来的节奏感,嘴角不禁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四年前,京城忽然四处传唱起一首歌谣:
日月照龙舟,淮黄水逆流;
扫尽杨花落,天子季无头。
初时只在城郊乡村流传,后来传得整个京城的市井街头都沸沸扬扬,巡城官禁约不住,渐渐传入到宫禁之中。这一年正是东宫太子杨勇与晋王杨广争权进入白热化之时,而他李渊是杨勇的得力臂膀。这首歌谣传到隋文帝杨坚耳里已甚为不悦,再加杨广在旁故意煽风点火道:“里巷传此妖言,大是不祥啊!父皇,应尽杀天下李姓之人!这样方可保江山牢固!”后来亏得群臣大力说柬,隋文帝才打消杀戮之念。李渊也趁这势向隋文帝乞回祖家太原,任太原留守。太原城经他这四年来一番苦心经营,现在已成为中原地区最为富庶的城市,坐拥甲兵十万,粮草数十万石,实力已成为各地留守之首。
此时队伍已进入西山野林之内,李渊举起右手叫道:“停!”但见三千精骑几乎以同一样的动作立定下来。
队伍中走出三骑马,马上坐着三个少年,第一个长得面貌清秀,身材硕长,一双眼睛如鹰般锐利,身披黑色鱼鳞胸甲内衬一件绿战袍,手中一条铁马槊透出丝丝冰寒的杀气。第二个头戴皮弁,个子非常矮小,一对刀眉又浓又黑,相貌并无出奇之处,只是配上那双明亮深邃,仿佛可以洞彻人心的眼睛,使得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一种超凡脱俗的魅力,短小的四肢粗硕非常,身上并没有披铁甲,只披一副牛皮轻甲,背上还背负着一个婴孩,人需是五短身材但手上却提着一把刃长四尺,柄长七尺的巨大斩马刀,在阳光的照射下刀身上两个古字“裂风”隐隐发出青色光芒。第三个少年也长得眉清目秀,三人中年纪最小是他,但却是三人中最为高大,足有八尺六寸,比起李渊这样高大的身驱还要高出许些,最特别的是他那如白雪般的肌肤,就连那些十八年华的少女也自愧不如,手中一条精钢长矛扛在肩上,嘴中还叼着一根稻草,一副富家公子吊儿郎当样,但一双秀目灵活而深邃,使人跟本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心中所想。
那个黑甲少年策马来到李渊身旁问道:“阿爸,这次狩猎是怎个玩法?”
李渊回头看了看另外两个少年,再看了看面前的少年笑道:“老规矩,谁打到的猎物最大,谁就拥有其他人猎物的处置权。建成,这次你可别又再输给世民了啊!”
李建成面带尴尬地答道:“当然!上次都怪我那两条蠢猎狗累事,我已把它们做了香肉火锅,这次换了两条大獒帮我,一定不会输的。”
这时李建成身后那个背负着婴儿的矮小少年似笑非笑地道:“学十足了主子的本事,还是成了秋冬中的美味佳肴,的确是两条蠢狗。”
李建成闻言又羞又恼,回头对那少年咬牙切齿道:“世民!这次就看看是谁为大家提供一顿秋冬香肉锅吧!!”
李世民笑道:“好!好!又有机会尝到大哥的厨艺了!秀宁你说是不?!”李世民背上的婴儿似是回答般呀呀叫了两声。
李世民身旁那最高大的少年也嘻笑道:“大哥和二哥一同下厨也不错!嘻嘻~!元吉不懂厨房之事,只有帮两位哥的佳肴试味了!”
李渊兴手制止这三兄弟道:“好了!是男人的就用行动来证明!在这里像妇孺一样作口水战成什么体统!开始狩猎!!”
三千精骑分成三队把野林三十里范围封锁成一个围场,李氏父子每人各带着十多个亲兵开始了一年一度的秋猎。
李世民在一枝树梢上摘了个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把果子递到背上的小秀宁手中道:“好妹妹,这次是你第一次参加我们李家的秋猎,二哥就送个果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