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桥边看东流的江水。好多年了,它依然像我初识时一样。风吹散了我的头发,在空中凌乱的抚着我的脸庞。觉得好舒服。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呵呵,是否我该给他们一个快乐的笑脸?这座桥是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建起来的。只记得通车剪彩那天摆在桥边应景的盆花统统被抢空了。那晚的新闻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市民素质有待提高。我仰天大笑:楼下商城开业时大束的汽球还未没放飞的时候就被旁边围观的人揪走了,也没见上新闻啊。
唉,这就是我的城市。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自由繁衍生息,从来不去理会别人。没见着现在路旁防护拦里草坪都拔光了被居民种了菜。有记者来录了相,一满面苍桑的大爷苦着张脸在境头前,搞得被国民党抢了粮食似的。
不知什么时候天渐渐亮了,我喜爱的绿色冲出了黑暗的包围重回我的视线。我的头昏昏沉沉的,但脚仍然不自觉地往前走。喉咙里干渴的像要冒火。难受的呼吸都困难。嘴唇裂了,不经意舐一下都觉得好疼。我下来的时候没有捡拾背包,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即便是不想活了,也得体面的死吧。我停下来大口地喘着气,耳边断断续续的竟传来水的声音。哗哗--...走走再听,又没了。我想一定是耳鸣。
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四周有滕蔓,不时绊住我的脚,并留下一个个细小的口子。有的时候我明明使了好大的劲却提不起步伐,手脚软的好像面条。可是尽管这样,已经让我用尽全身力气,我已经快没有知觉了。我想,走吧,走吧,等到走不动了就到哪里结束算了。当我走到一棵小树下,我扶住它,眼泪不经意流了下来,---唉,能怪谁呢。我在这里遭罪,老爸老妈这时候肯定在家吹着空调享清福呢。眼泪流在嘴里咸咸的。好苦。但我仍然珍惜地品尝它。我背靠着树滑坐在地上,一只多脚小虫顺着我的手指爬上我的手臂。痒痒的。轻轻把它拂下。闭上眼睛,用力用鼻子再闻一闻这清新的空气,像要把绿色完全吸进气管好滋润我的肺,天,感觉真好啊,湿润的,腥甜的空气......能死在这里,也不错。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刚刚的水声又传进我的耳朵,哗啦啦啦好真切。侧耳倾听,好大一会儿都没有消失。这时的嗓子越发觉得干渴。一股力量忽然支撑着我站了进来,我扶着树往四周看,并没有看到溪流的影子。水明明就在附近可就是辨不清方向。脚下的泥土有些润,灌木丛都好像比其它的要高一些。我明白了,要么我身后的方向是南方,要么就是临水的一方。我不再往前走了,改变方向往右。我的选择没错,越走水声越明朗起来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片低矮的树丛,我看见一条蜿蜒的小溪。水真清澈啊。我扑过去把头伏在水里喝了个痛快。喝了水,觉得胃里好受了一点,不是那么饿了。但是浑身还是没劲。我记得小时候小表姐带我去江边玩儿,会给我找一种水草根,嚼起来甜甜的,于是我顺着溪边翻找着,可是没有找到。只有一只青蛙在那里呱呱的叫着。我眼神定定的看着它,最后还是作罢。靠在树丛边。看着天空,太阳晃得人眼睛疼。无边的蓝是说出不的美。让人有一种想飞上去的遐想。我有多久没有抬头看了?不记得了。只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的院子里看见的白云是一大朵一朵的,一直连绵到看不见的地方。好漂亮。
耳边有什么划过草丛的轻响。我紧觉起来。但仅仅只能让自己的手本能的握起来。一头狼倏地穿出面前的草丛直扑向我。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甚至让我忘了呼喊--尽管明明知道这是没用的。我看见狼优美的,意识是异常清醒后的模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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