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安一惊，收起了脸上的倨傲，追问，“怎么？”
狄世襄鄙夷的扫了范德安一眼，“连我刚才那句‘自求多福’也不用说了，你马上就会不如一只鸡！”
“你骂我？”范德安怒火蹭的爆发，从椅子上站起，阴恻恻的盯着狄世襄，“如果今天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跟你狄世襄没完！”
“别吓我，”狄世襄阴阳怪气的回道，“你蹦跶不了几天，该吃吃该喝喝，以后没这种好日子了！”
对于一个被陈令判了“刑”的人，狄世襄根本就不在意，说了就说了，骂了也骂了，你咬我呀？
他完全不担心对方事后算账，因为百分之一千的相信陈令的能力。
陈令能够让自己避免破产并马上就要发横财，自然也能将看似风光的范德安打入无底深渊！
对此狄世襄深信不疑。
陈令没管这两人掐架，依旧神色凝重的走向卢军，“卢大哥，我想见见那个坐台小姐和她的同伙。”
卢军此刻心里也充满了疑惑，陈令的奇怪行为让他联想到另一件事情，之前县政法委书记亲自打电话到他手机上，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番，听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然大致意思是责问自己这个公安局副局长怎么工作的，让衡寿县的治安情况如此糟糕，要求立即将此案了结，全面抓社会治安，但这起案件原本就有政法委书记杨楚文的影子，难道他不在意审理结果了？
直到后来一位关系不错的检察院同行打来电话，卢军才明白政法委书记杨楚文发脾气的原因。
那位检察院的同行晚上陪同杨楚文在“大荣发酒楼”吃饭，说有个年轻人突然冲进包厢对杨楚文虚扔一下就跑了，却什么样也没扔出来，当时还说“老子让你穷死”，正是这句话让政法委书记杨楚文面子无光，所以发脾气训斥了卢军。
至于陈大仁的案件，卢军终于明白它并没有放在杨楚文的心上，因为陈大仁被超大剂量的致幻剂毒害，哪怕案件最终审定他是受害人，也绝不可能去参加什么总经理竞聘了，法医门诊的专家私下里跟卢军说过，严重的后遗症不可避免，剂量实在太大了。
眼前的陈令就是让政法委书记杨楚文暴跳如雷的人，那种虚扔什么东西并说要让人穷困的话，难道有什么深意？
卢军皱眉陷入沉思。
“卢大哥？”
卢军一惊，“嗯？”
陈令态度很坚决，“我想见见那位坐台小姐，还有她的同伙。”
卢军稍一犹豫，点头应下，“好！”
审讯室门开，进来三个人，走在中间的是陈令，后面还跟着狄世襄，狄世襄死活要跟着，卢军也没有拒绝。
刚一进门，陈令就狠狠的盯着那名低着头佯装楚楚可怜的坐台小姐。
“我已经不需要你招供了，谁指示你的我很清楚，这辈子你是我的仇人，我绝不放过你！”
陈令的开场白让卢军变了脸色，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威胁，还是当着公安局副局长的面威胁。
卢军正待开口制止陈令时，被接下来的话震惊了。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这辈子注定要穷死！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接多少客也没用！”
陈令阴狠的声音让坐台小姐变得惊恐起来，“也许你没机会接客了，因为接客还能赚钱，你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陈令抬臂一挥，“去！”
不等审讯室所有人表示惊讶，陈令转头就往门外走，让两位审讯警官和卢军更是诧异。
走道上，卢军严肃的望着陈令，“陈令，不许你这样了！”刚才后者的行为让他失了职。
“卢大哥，最后让我见一下那混混，我保证不说话！”
陈令期待的望着卢军，眼睛里充满了坚定，暗想如果这次见不到，无论如何也要事后见一面，哪怕对方被判刑蹲监狱里也要想办法探视。
“你！唉……”
卢军突然想到了陈令的父亲陈大仁，在他看来，陈大仁很可能今后是一个废人，那陈令的行为就能够解释了，父亲遭受如此情况的刺激让陈令失去了控制，也许产生了幻觉和臆想，所以才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狄世襄凑过来，恳切的说道：“卢局长，让大令去吧，不让他去他会不甘心啊！”
卢军再一沉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好吧……”
陈令一声不吭的走近另一个审讯室，对着那名看似本份人的混混挥了挥手，然后直接扭头离开，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好了，终于搞定了！”
心头响起小盘的童音，语气十分欢快，“这下帮你爸报了仇，不过你得赶紧练功，否则那个范德安依旧能够活得快快乐乐的，两百万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呐！”
“嗯！”陈令咬着牙，用心念回应了小盘，“明天开始我就不去学校了，时刻练功！”
“那太好了！”小盘雀跃，“你记得答应了我的利息！要双倍赔给我！”
“嗯！”陈令确定，心里却暗骂周扒皮，这种暗骂还得小心不让念头发散被小盘感应到。
别说利息，就连还本都太过艰难，双倍利息那会死人的！
可陈令别无他法，只得接受小盘的条件，否则自己的仇将报不了，范德安和他的娱乐城经理以及那名作伪证的服务员必定逍遥法外。
再次回到办公室时范德安等人已经离开，两名刑警看怪物一般望着陈令，很奇怪怎么卢局长会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