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赜祖上姓曾,这个姓氏到他这只用了两年便终止了。
老曾家世世代代住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海滨小城,细说起来,有个几百年了。据有名望的老人讲,老曾家善出贵人,封建王朝时,狠(未错)出过几个芝麻官,到了清末显赫至极时,和曾国藩都搭上了一杆子关系,这着实让曾家子孙拥有了傲里夺尊的资本。等到了岱赜的爷爷曾宗卓一辈,不知怎的祖坟冒青烟,长长蒿,老人们都说;看呵,这老曾家又要出贵人了。果不其然,曾宗卓在宦海拼杀多年,潮起潮落,终于在不惑之年爬上当地海关关长的宝座。这小地方虽不比大城市繁华,却也五脏具全,每天在口岸停泊的货轮也相当可观,经济,文化发展的都不赖。老曾头为官有道,*时竟能躲过风头,其妻史惠持家有方,几十年苦心经营,勉强算是个中等水平。
老曾头膝下二子,大儿子曾子善,生于56年,后来那一年被史学家门千呼万唤,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出生,比较流行的说法是1956年我国社会主义改造已经基本完成之类,子善就出生在这历史性的一刻。子善头脑灵活,心计多端,毕业于上海交大后,进了海关随父亲做了几年小职员。80年代改革开放后不顾老父百般阻挠,在当时多数人患恐海症的时候,毅然弃公务员之职,从容下海经商,几年下来,仰仗着老父的声望和关系,竟也成就一番事业,挣了老头子一辈子都未见过的钱。如果说是老曾头将这个家带入小康,那真正将这个家带入大康的就是子善了.国务院下令禁止高干子弟从事商业活动后,他积极响应国家号召,金盆洗手,开始结束漂泊放荡的生活,娶妻生子,乐得在家中安享荣华富贵,无聊之余抄抄股票,和朋友们打打麻将,亦或带妻女出外游山玩水,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二儿子子健是曾父老来得子,小大儿子14岁,曾父年轻时在官场拼杀,忽略了对老大的关怀,到老了后悔不迭,却又无法补偿,便将歉疚大儿子的债尽数倾泄在这小儿子身上,偏偏这倾泄的爱成了洪灾,子健只是忙着逃命,旁人看来完全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子健自打会说话起就时常和老子顶嘴,下去,刚要曾母有时看不说上几句,曾父便恶目相向,曾母敢怒不敢言,跑到子善那里诉苦,其时子善已经大学毕业,正在老头子下面老老实实的做职员,每逢此事便宽慰其母,并慨叹,在我这里,你和爸是严父慈母,在子健那儿,你和爸是严母慈父。曾母丝毫听不出酸意,反觉大儿子有哲学家的思想,大喜。说于老伴听,曾父嗤之以鼻,骂曰:小子是嫌我小儿打他打的多了,记仇了!。
曾父之腻爱洪水势头越猛,子健的倔脾气就越与日俱增,到了高考填志愿之时,发展到与老父在家大吵数回,坚决不去可以保送的上海交大,认准了一个什么军官学校,老父气极,扬手作势欲打,那子健怎肯就地伏法,一溜烟跑出去在好友家大玩了几天,老头子心急如焚,发动所有关系去找,并扬言只要小儿子肯回家,什么事都好商量,一句话,老子妥协了。后来子善找到了子健,做了一夜的思想工作,开车将其接回家,老头子大喜,在家中大排宴堰,以示庆贺。
这子健也非凡人,虽说是高干子弟,可倔脾气面和同却只和他老子使,在外学,朋友相处的极好,加之依仗家中钱财为人豪爽,喜交新朋,混的也是如鱼得水。军校毕业后,回家干起刑警。正赶上当地搞活开放正如日中天,走私自然也猖獗非凡,社会治安颇不稳定。所谓乱世出英雄,打打杀杀,几年间破了几个小有名气的案子,加上老父的东风,更是坐地日行八万里。30岁不到,当上了市刑警队队长。手下统帅警力若干,好不威风。
曾子健仕途平步青云,情路却愁云惨淡。子健身材伟岸,相貌威武,又常在新闻上露脸,暗恋者如残羹上嗡嗡做响的苍蝇络绎不绝,老头子怕小儿子一时兴起办,不料这小儿子与老子顶嘴顶出了惯性,大超一架后,神秘消失若干天,放着门当户对的高干千金不要,楞是先斩后奏的娶了青梅竹马的高中同学的妹妹为妻,那女子姓金,名柔雯,鲜族人,长的那叫一美,老父见了也暗暗吃惊,不便多责,心中暗骂儿子两声,脸上却不漏声色,算是应润了。曾母对二儿媳欣赏有加,她早就看不惯老伴挑的高干前进的一脸傲摸样,对这个一说话就脸红,紧张的象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女孩子喜爱的不得了,况且,她看这儿媳妇臀大腰细,能生儿子,比那个只会生姑娘的大儿媳要强的多。将想法告诉老伴,老曾头笑骂一句:“迷信”,心中也不禁暗喜,想我曾家不久将后继有人矣。
曾家二老只知儿媳漂亮,却不知这金柔雯实乃绝色美女,追求者无数,甚至为其跳楼,割脉者也不在少数,不知怎的,就看上了姐姐的情人,迷的死去活来,机缘巧合,遇到在外逃婚的子健,后者与其姐姐本来就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怎奈造物弄人,终是有缘无份,那日一见,险些认错,待发现是弃自己而去的吃情女子的妹妹后惊喜交加,想那吃情之人早以结婚生子,自己断无希望,好歹还有这一个痴情妹妹,于是二人闪电般结婚,其速度另如今的豆腐渣工程的实施者见了也要自叹弗如,甘拜下风。
柔雯家世并非显贵,父母都在当地一所中学任教,年薪不及校门口开游戏厅的胖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