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都市的喧嚣揉碎了黎明的寂静,当熹微的晨光撕裂了夜幕的苍茫,无论昨夜经历了怎么样的哀鸿遍野,早晨醒来这个世界依旧是车水马龙。
“昨天晚上打雷打了好几个小时,听到了吗。”
“是雷吗?我怎么觉得是炮仗和烟花啊。”
“你们有没有感觉大马路上干净了不少啊,好像是被什么清理过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好多地方的玻璃破了,路灯也坏了,这禁宵到底禁了些什么?”
“行了!快回家吧,这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该关心的,衣食住行医教保,柴米油盐酱醋茶,至于其他事情只要没有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就不要多问,更不要多管。”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背着手,手里拿着楠竹折叠纳凉凳和一根老榆木拐杖走了出来。
“你说得对,我该送我孩子上学了!”
“是啊,门头上的油条和豆浆差不多也该做好了,我得去买了。”
……。
当这些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后,这名老大爷看了一眼天边涌动的暗云,喃喃道:“又上来云彩了,这个城市,又要下雨了,罢了,在房梁底下凉快下吧。”
他满脸的皱纹,目光深邃,嘴唇开裂,满口的牙没剩下几颗了,他弯下腰,放下楠竹折叠纳凉凳,露出了藏在短袖中的右胳膊,在那上面纹着一条盘踞的青龙,龙鳞层软叠嶂如同片羽堆砌而成,对角并驾齐驱有穿云破天之势,龙须无风荡起尽显庄严怒相,龙爪威武霸道蕴含撕天之力。
谁,还没有个过去?
他正襟危坐,两只枯槁的手搭在老榆木拐杖称手的把头上,神情不怒自威。
轰隆隆!天空打雷了,漂泊大雨将红瓦房边的黄土路打成泥泞,风拨弄几点冷雨打在老人的脸上,却惊不起丝毫的波澜,曾经沧海,古井不波,坐了一会,他兴许是冷了,佝偻着起身顺着房檐走到了自家门口,那是红瓦房边上的一处破砖屋,他推开老旧的木门,又看了一眼风起云涌的天空,关上了木门。
大隐隐于市,在这茫茫人海的都市中,或许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就隐居着一些不起眼的人,他们腹中隐文韬,胸中藏武略,用充满智慧的深邃眼光洞悉着世事的风云变幻,看似不经意的三言两语却遮不住那隐而不漏的锋芒。
宿舍的阳台上,左鸩枫凭栏听雨,只不过与以前的全心投入不同,经历了那次宝马x6上的狙击事件,让他意识到无论自己身在何处,几百米内都难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了,虽然他一直注视着远方,余光却一直锁定着八方。
在省道大佬和各界名流的眼皮子地下,瞳组这个初出茅庐的组织再一次以惊人的战绩刷新了人们的眼球,双线作战,包围式的歼灭战,瞳组硬是在对方开战之前以雷霆手段剿杀一方,另一方长线作战,将七成的敌人拖死在路上,甚至对方的首脑们战斗开始不久就伴随着一声爆炸集体升天,反瞳联盟,从最高决策者赵四海到每个普通成员无一活口,全数歼灭,瞳组从始至终就引领着战斗的节奏,那损失在外人看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六人中流弹身亡,五人重伤,二十多人轻伤。
但瞳组内部却很沉重,和上次一样,瞳组为受伤残疾的兄弟姐妹安排好了后路,为身故的兄弟姐妹们举行了庄严的遗体告别仪式,每个人都身穿黑色礼服,胸前别着瞳组的组徽,一个精致的上帝之眼,滴着血的眼睛。还别着一朵白菊,用上好的茅台酒滴入土壤祭祀英魂。
熊熊的火焰焚烧了他/她们的战躯,将他/她们的骨灰完完整整装到了精致的盒子里,每个盒子上都有他/她们生前最好的照片,黑白处理,音容宛在,对了,有一个原本是没有的,她从小是个孤儿,流落街头,没有照片,但左鸩枫还是找到了专业的画师根据同伴的描述帮她画了一张,和上次送别一样,天上下起了哀伤的雨。
葬礼结束,所有人撑开黑色的雨伞,心情沉重地离开了。
而阳台上的左鸩枫,正是刚从葬礼上刚回来,他没空理会各方的动静,他梳理这次大战的头绪,总结教训,同时也试着舒缓一下心情。
他终归是个人,不是神,即便在瞳组的兄弟姐妹面前他必须从始至终处变不惊,从容不迫,私底下他也会有累的时候,有厌的时候,不管有着多么正当的理由,他都是在干着残杀同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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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世界就是这样,如果他不残杀同类,就会被同类残杀,人固有一死,不管是死后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都决定,为了自己的兄弟,为了自己的红颜,甘为修罗,大杀四方!
“老吴,加持我!”林家任对着吴曦说道。
“ok!”吴曦答应一声,他行云流水地操纵着键盘,只见那琴瑟仙女·娑娜十指在那古琴‘叆华’的三根琴丝上抹、挑、勾、剔、打、摘、拨、刺、伏、撮、吟、猱、绰、注、撞、逗、唤、上、下、淌,如同在玄丝上起舞的精灵。
千万音符交织成魔音万千,魔幻的音轨携带着娑娜那绿色的灵力,勾动天地之大道,化为实质性的加持力降临在自己五步开外的稻草人头上,稻草人就如同未开化的山顶洞人那样左右jiǎo_jiāo替跳跃,双手交替摇摆,如同在做着古老祭祀仪式,又如同在跳古印度肚皮舞一样徐徐前行着,那是ap圣手林家任在德玛西亚的化身。
“王剑圣,摧塔!”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