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红尘遮暮日,
斜帜塞目撼人心。
这日不知怎的升起了雾,晨雾仿佛一层灰色的纱,飘飘渺渺的笼罩着瘿陶城,太阳泼洒下来的光彩被分离得影影绰绰,虚无缥缈,沉浮莫测。
望着眼前残破的大营,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袁绍轻吐一口气,双眼掠起一股怒火,吼道:“秦羽,我要扒了你的皮~”荀谌望着疯子一般的袁绍,忍不住上前劝道:“主公,身体要紧,可别气坏了,秦羽还需缓图之。”
袁绍闻言怒气更盛,叫道:“缓图,缓图……除了这个难道没办法对付秦羽了?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说的荀谌直把头垂的低低的看不到脸。
“报——”正在这时,外边飞奔进来一兵士,跪地道:“主公,瘿陶城守陈震求见。”袁绍猛的一震,急道:“带他过来……”兵士应声退下。
陈震刚想行礼,袁绍摆摆手,急问道:“你来这干嘛,莫非?…”陈震扑通一声跪下,略带哭音的告道:“属下无能,见大营火起,急带兵来援,不想中敌埋伏,……好不容易突出重围……闻瘿陶已失……故只好……”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袁绍烦躁地踱着步子,嘴里骂道:“秦羽如此猖狂,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破敌之策吗?”说着,似下定了决心,说道:“罢了,罢了。传令下去,全军起程,在瘿陶城与秦羽做个了断。”
荀谌一惊,硬着头皮上前谏道:“主公三思,此事万万行不得。为今之计当深沟高垒勿与战,并遣重兵护卫粮草,同时不断袭击秦羽粮道,待其锐尽极疲之时,出大兵击之,必可胜也。”
逢纪冷笑一声道:“友若兄,你这岂不是长他人威风,主公颜面何存焉?”荀谌厌恶的瞧了他一眼,仍道:“我军几地奔波,又是远来,早已疲惫不堪,何言再战?……恰为秦羽以逸待劳矣。”
逢纪双眼一眯道:“主公神威所向,有何惧也?”荀谌闻言气了个半死,咬牙道:“你……”袁绍摆摆手道:“友若不必多言,你就护着文将军先回邺城吧,等候消息便是。”荀谌还想再说,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道了声:“遵命!”便退了下去。
袁绍旋即命令道:“高将军!”高览闻言跪地道:“末将在!”“令你为先锋,领兵二万进击瘿陶,务必全力以赴。”袁绍吩咐道。
高览忙答道:“主公放心,定不负您所托。”说完,在袁绍示意下,便应声退下点军去了。袁绍随即道:“元图,命令大军向瘿陶进发。”“是,主公。”逢纪答应一声,回身下令:“主公有令,全军出发,目标瘿陶城。”随着一声令下,数万大军似滚滚江水,向前涌去……
不知不觉间,东际的天空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茫茫大地,漫漫树林恢复了暂时的平静。四周万籁俱静,静的出奇,静的怕人,静中蕴藏着不安,蕴藏着杀机!
越过陆水桥,逢纪建议道:“此桥乃我军后退之路,主公实还需谴将驻守,以防不测。”袁绍点点头道:“元图所言甚是。”旋即令大将蒋平领二千士兵把守,自统大军仍向前进发。
盏茶功夫,袁绍大马到达瘿陶一里外,并不闻喊杀声,惊异之下,刚想派斥候前去调查,不想一阵马蹄声响处,一身血迹的高览纵身下马,苦丧着脸跪地,哽咽着说道:“主公,览无能,有负你所托……”
袁绍闻言一怔,像受惊的兔子,险些掉下马来,忽地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说,快说啊——”高览垂着头道:“览领兵抵瘿陶城下,秦羽出城交战,杀了几个回合大呼不敌退入城中,末将破敌心切,督军向前,不想城下早已挖好护壕,皆藏竹尖,士兵都掉入其中,死伤过半。末将大惊之下,急令退军,不想那孔娇领两路兵马杀来,夹击之下,末将只得……”
袁绍吼道:“够了,传令下去,马上兵临瘿陶。”众将见袁绍正在气头上,劝又无法劝,只得催军马速行。
阳光笼罩下的瘿陶城万籁俱静,偶尔几只乌鸦不甘寂寞地‘呱呱’鸣叫,给人一种沉静不安的感觉。
瘿陶城大厅,众将领早已正襟危坐,金盔铁甲在阳光映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报——”卫兵一路小跑着奔进厅中,跪地道:“袁绍大军进抵城下……”“恩。”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可探知程、典两位将军可准备妥当?”卫兵奏道:“回主公,都准备好了。”
“好,太好了!”我满脸的兴奋,禁不住拍手道:“阿娇,这次你就等着看我怎么生擒袁绍……”孔娇纤手微抬,掠了掠腮边的鬓发,似笑非笑道:“羽哥哥,可别过早夸下海口喔~到时若捉不住袁绍……哼!哼!”
望着孔娇一副狡诈的神色,我心中一怔,打了个哈哈,忙引开话题:“袁绍此次倾兵来伐,我们虽布置稳妥,然实多么精密的布置,总有疏忽之处,要彻底断绝袁绍后路,方为全歼之策。”孔娇眨了眨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满脸似懂非懂的神色,不由问道:“羽哥哥,你…”
我笑着说道:“据我所知,离此不远处有一河,名为陆水,深而宽,不易渡也。上有一桥,乃唯一通道。袁绍此番前来,此后路要地,必谴大将把守,故……”
孔娇抢着说道:“羽哥哥,我愿领军前去破之,守住此桥,令袁兵无法逃窜。”
我摇摇头道:“正所谓狗急也会跳墙,何况人焉。我之意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