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娘闭目道:“不要羞辱我,你杀了我吧!”
苗汀兰存心欺辱她,又摸了摸她的脸道:“我这小兵,哪敢杀你什么鸟山庄的人!”
苗风寒怕妹子孟浪,闹出笑话,忙道:“汀兰,你给我回来,不要闹了!”
苗汀兰冲苗风寒一笑,才放过李四娘。
众人见他表情,又知她叫汀兰,才晓得是女子。李四娘也恍然大悟,满面通红,羞愧地躲到那壮汉背后。汉子怒气冲冲地对韦一峰道:“我夫妇二人丢人现眼,两位还看热闹吗?”
韦一峰苦笑着对曲风道:“这姑娘子恐怕是红叶居士的弟子,既然你们又添三个强援,那就更没什么好斗的了,我们四个认栽。不过依大庄主的脾气,即使有红叶居士撑腰,这个山寨怕也要尸横遍野。”抱拳道:“如果各位不拦我们,我们可要走了。”
李四娘对韦、常两个老者冷笑道:“就这么走了?你们有脸面回去吗?”
姓常的白衣老者怒道:“李四娘,你们要是愿意留下我们可先走了。”
李四娘夫妇铁青着脸沉默不言。
王儒奇道:“韦兄,请转告大庄主,三月之内,我兄弟俩会再进荒莽山庄了断恩仇,夕日种种与这寨子无关,切莫牵连寨民,如若牵连寨民,我俩就不会去荒莽山庄,更要在暗处时时和山庄为敌。”
黑白两个老者微微一愣,韦一峰点头道:“王兄、曲兄好自珍重,就此告辞!”
“妹妹真是美人,妹妹家乡哪里?
“妹妹好功夫,姐姐自愧不如,妹妹师傅是红叶居士吗,他老人家的大名我可没少听闻!”
“姐姐莫夸我,妹妹禁不住夸的!”苗汀兰忍俊不禁微一露齿,她和柳飞莺似很头缘,几句言语后就已经很是亲昵。二人手拉着手,嬉笑着说个没完。
天色已晚,不宜祭奠扫墓等鬼事。李逸给苗风寒、王儒奇等相互介绍了一下,众人聚在寨中唯一的小酒家,喝着热酒,互诉别来情由。原来柳飞莺一干人回到山寨时,山寨已经满目创痍,寨墙、山门、房舍毁的毁,烧的烧。西夏兵临走时把宋军将士的尸骨焚化了,在寨中挖了个土丘葬了。
寨民回来后伐木筑房,用延州广惠仓拨出的银两、粮食暂且度日。近日,寨民都为要春耕忙碌着,不想荒莽山庄的四个教头,黑衣韦一峰、白衣常奇,水蛇鞭——李四娘及那魁梧汉子——人称霹雳手的王泰四人找上门来,为打听王儒奇和曲风的住处,王泰伤了路边的几个寨民,柳飞莺为备不测便调集了所有乡兵防范。
谈及荒莽山庄,王儒奇和曲风都是郁郁不欢,曲风言道:“
算来我和那个穿白衣的常奇相识最早,都是年少好侠,又均游与苏、杭之间,相互闻名久了,便登门造访,彼此相见甚欢,后又认识了从兖州南来避祸的霸天刀——厉南盛。
我们三个磕头拜了弟兄,厉南盛为长,我为仲,常奇排第三。论及功夫,却是常奇为首,大哥厉南盛最差,但他志比石坚,每天早上闻鸡起舞,又四处寻访名家练刀。我们两个小弟日日陪他,情感真比亲弟兄还要深厚。
大哥所以苦修刀法,是因为他得罪了大名府的一大世家——天刀霍家。当时大哥年少气盛,凡是不平事他都要管。听他和我讲——那日遇到一寻死上吊的女子,大哥将她救了,问她为何寻死,妇人哭泣着慢慢道出,原来她在庙会上被霍家的二公子看中,便言语勾搭。妇人不敢理论,归家告诉男人,她男人也会点功夫,拿着刀在路上劫住霍家二公子理论,不想被对方一刀劈成两半。
妇人听说丈夫死了,卖了家财将霍家人告了官,哪知官家却说她丈夫行凶在先,霍二公子是为了保命才杀人,只判给了她些许安葬的银两。
别人告诉她——霍家在朝廷也有做官的,官司打到哪里都会输。她是女子,也无力替夫报仇,又自愧自己让丈夫丧命,思量越久就越后悔不该把被欺负的事告诉丈夫,久而久之,心病积厚,自觉非死无可畅快,所以才上吊自杀。大哥听完后怒发冲冠,一时疏忽间,那妇人竟然一头撞在墙上死了!”
苗汀兰听大到这里,“啊”地叫了一声,曲风喝了口酒,看了看聚精会神的众人,又道:“大哥想径直找到霍家寻衅报仇。但他也非愚钝之人,知道霍家的厉害,思之再三后感觉不妥,便先摸清了霍二公子的声音、长相,惯去之处和必经之路。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大哥候了很久,霍二公子才从酒楼出来,两个搀扶他的人也喝了不少,三人搂在一起晃晃悠悠地哼着小曲往前走。大哥装做寻常路人,紧跟在他们身后,本想慢慢凑近了好出手。谁知那霍二公子倒先警觉,回过头来骂道:‘你个不长眼睛的,做贼也不看人,你俩去揍他一顿!’
大哥听后不惊反喜,假装被两个醉汉打的无法还手,手抱着白布包裹的兵刃左仆右倒,突然摔倒在霍二公子身旁,三人正大笑间,大哥一刀上撩,那霍二公子毫无防备,闻了风声再躲闪已经不及,一条大腿被卸了下来。那两个随从酒也醒了大半,慌忙拿出刀来,先后被大哥砍翻了,又在霍二公子身上补了几刀,方趁着夜色奔了出去。
那时的天刀霍家在江湖上威名正盛,狐朋狗党很多,出了事后也没通官府,只用江湖人四处打探凶手。他们倒是神通广大,查到是大哥干的,便日夜追杀,大哥一路南逃,到了江南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