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蓓儿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行,因为我怕,我怕跟她的分离,更怕她不屑的眼神。她走得第三天,我走进了补习班。
面对一成不变的枯燥,抱着课本我又跟周公下棋去了。
以前虽然她也不在身边,但好歹知道她就在不远,而如今,她已在千里之外的南京,身边不知围绕着多少帅哥靓仔,这让我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在补习班的日子,我不是睡大觉,就是望着窗外发痴,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我竟连打架的兴致也没有了。老爹已到过学校5、6次,每次来的原因,不外乎是我一天魂不守舍,不过他没有骂我,更没有打我,每次只用失望的眼神看我一眼。
“我回来了。”走进家门,一扔,准备上楼。
“你妈带你两个妹妹去你二姨家,今天不回来吃饭了。”老爹的声音从沙发后传来。
“哦。”我淡淡的应一声,继续向楼上走去。
“马上就到冬季征兵时间了。”老爹忽然冒出一句。
“啊?”我没听明白,停在了楼梯上。
“我想给你去报名,你不是想去南京吗?我已经拖人去想办法了。”老爹淡淡的说。
刹那间,我愣了:老爹怎么知道我想去南京?
“也许在部队能锻炼锻炼你,儿子,你老爹、老妈只能帮你到这份上了,今后究竟怎么样,你自己该考虑考虑了,那女孩我没见过,不过能上外国语学院,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自己要好好把握,别迷失自己。”老爹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平常的似乎在说我们今晚是吃米饭,还是面条。“我没告诉你妈,你也别说,不要让她伤心。”
那一晚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而我自懂事以来第一次哭了。
1个月后,老爹一个人送我到了火车站。
在火车徐徐开动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爸,谢谢你!我一定混个人样回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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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小拳头来,腿脚去的生活总算练就了我一身好身体,当我结束为期三个月的新兵生活时,我打了三个班长、5个班副,被关禁闭9次,所以我虽然以全连综合考核第一名的成绩结束了我的新兵连生活,但我却没能分到野战部队,而进了那所中国将军的摇篮,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警卫兵,属于那种昏昏沉沉干3年就退伍的那种。大概上边认为让我这精力超强的家伙进了“国防大学”,不出三天就得卷铺盖卷儿回家,算是一种惩罚或报复,那是一般人能叫劲的地方吗?可我在得知我的去向后,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安蓓儿,我来了!”
“这里就是号称中国将军的摇篮的国防大学,她的第一任校长就是我们十大元帅之一的刘伯承,…….”
高大、庄严的校门前,我跟其他12名新兵立正站着,正听着接兵班长滔滔不绝的革命传统教育。
“他nn的,又不是里面的星星、杠杠,不就一破看门的,有什么呀,这么自豪。”我心里嘀咕着,偷眼瞧瞧大门,“跟所有中国政府大院门一样,四四方方,没点特色,谁设计的这大门,怎么没一点气魄。”
“林飞扬,出列!”班长显然发现了我的出神,nn的,眼神有够贼。
可惜我仍在神游四海,根本没听见班长的喊声。
“新兵林飞扬,出列!!!”班长的脸都绿了,远远的,他已看见大学保卫处刘处长跟警卫连连长张德才由校内查哨走来。
“到!”终于旁边的新兵用手肘推我一下,我下意识的一个正步跨出队列。
“为什么不听我说话!”
“报告班长,我们只是校门口看门的,不是里面的天之骄子,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我的思维没能赶上我的嘴巴,话已出口。
“你!”当兵数年,班长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一时竟反映不过来。
“怎么回事?”
此时我发现一名两杠三星的上校和一名上尉已走到队列面前。
“报告首长,上士班长赵玉泉正给新兵班做革命传统教育!”原来这小样叫赵玉泉。
“他是怎么回事?”上尉一指我。
“他……”
“报告首长,新兵林飞扬正对班长革命传统教育提出异议!”没等班长说话,我已一个标准的军礼向前跨上一步。
“好漂亮的军姿。”两名军官暗自称赞。
“林飞扬?你就是那个在新兵连里,连揍了3个班长、5个班副的林飞扬?”上尉一皱眉。
“报告,是他们欺负新兵在先。”我一挺胸,说不怕是瞎吹,可事已做了,怕顶个鸟。
“说说你对革命传统教育的异议。”上校似乎并不想对我打老兵的话题再纠缠下去。
“报告,班长认为我们每一名新兵都应该为能到国防大学而骄傲,但我认为我们只是看大门的,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
“哦,那到这里来还委屈你罗?”上校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报告首长,我认为我们来到这里首先是一种耻辱。”
“你说什么?!”在场的所有人一下脸全变了。
“这所学校是骄傲的,在里面学习的每一名军人都是天之骄子,他们也是值得骄傲的,但我们不是,为什么同样是人,他们是未来的将军,而我们只能看3年大门就回家?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我们的耻辱!”我豁出去了。
“说下去。”上校似乎对我的话题有了兴趣。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