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各种人士都有,谁又能完全的掌控天下?人生当中,总是有很多的始料未及的意外发生,计划也远不及变化快,看似完美的计划,也会有漏洞。
鄂州城南码头上,两个头戴遮阳风帽,身着短衣的女子上了一艘小艇,这艘小艇在一个老船工的驾驶下慢慢向停靠在南岸码头的一艘方头大船驶去。
长江水浩浩荡荡的向东流去,但到了这里,却变得平缓起来,日头西斜,正午的酷热未消,江面上吹来了阵阵热风,夹杂着江水的腥味,穿过白纱面巾,钻入了这两个女人的鼻子里。
小艇在这艘降下了帆的方头大船前停下,只见这艘船高三丈三,吃水不深,船体为柳木打造,外表涂着棕油,船头无人,但在甲板上站着两名船工,身着短衣,头戴柳条编造的遮阳帽,这二人被太阳晒的黑黝黝的,但敞开的衣襟里露出了健壮的肌肉。一个男子浓眉大眼,另外一个男子高烧矮一些,但五官分明,右脸颊上生着一颗毛痣,手里握着一根乌黑的渔叉,见有船靠近,立刻大声喝道:“来着何人?快报上名来!”
老船工面不改色,一双大手稳稳的把住了船舵,一个身着青色汗衫,青色短裙的女人仰头冷声道:“鄂州分舵舵主周三娘携杨左使属下郑雨容前来求见江右使!”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块铁牌,抛到了大船上。
大船甲板上靠外的这个船工伸手就抓住了抛上来的令牌,大致看了一眼,道:“二位稍候,我这就去向江右使禀告!”
很快一条绳梯自大船船舷放下,甲板上的这个男人道:“江右使同意召见二位,二位请!”
身着青色衣服的女子纵身跃起,一双小手抓住了绳梯,轻快的往大船甲板上攀去,这个脸上生者毛痣的男子俯下身,伸出一只蒲扇大的手,将这个女人拉了上去。
下面这个身着蓝布衣衫的女子见同来的女人已经上去,就双脚轻点小艇,双手探出,一把抓住的了大船的船舷,一个“鹞子翻身”,就稳稳的跳落到了大船的甲板上,这个男人忙称赞道:“不愧是京城里来使,杨左使的人,武功就是比我们这些穷乡僻野的高!”
这两个女子跟在了他身后,走到了二层船舱内,只见船舱里的窗口都打开着,正中是一张待客的长席,几名身着薄纱腰挎佩刀的年轻女子侍立左右,这些女子都带着蝴蝶形的面具,遮住了原本俊俏的面目,席子上首是一个身着真丝汗衫,绿绸长裙的年轻女子,这个女子头戴孔雀状的面具,口鼻以紫色的薄纱遮挡。
这个两个女人进入船舱内,当即摘下斗笠,解下面巾,附身拱手行礼,异口同声道:“属下拜见江右使!”其中身着蓝布衣服的就是郑雨容,身着青色衣服的女子脸色稍黄了一些,正是一世帮鄂州分舵舵主周韵影。
看来席首这个女子就是一世帮的江右使,她挥手示意二人坐下,立刻有一名女子为二人端来了酸梅汤解暑。郑雨容品了一口酸梅汤,然后道:“启禀江右使,属下奉杨左使之命将师正业和杨亦两人带到,却没有见到前来接头之人,不知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江右使的面巾后传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如同珍珠散落玉盘,道:“与你接头之人不幸被人所杀,这鄂州城内还有一股势力,极有可能就是那些江湖乱党所为,故你们也要加倍小心!”
郑雨容听后,心里安静,庆幸自己明智,及时离开了接头地点,否则只怕自己也会步接头人的后尘。
周舵主忙道:“启禀右使,属下以为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不然那些江湖乱党怎知我们的接头时间和地点的?”
江右使冷声道:“这里是你的辖区,在你的辖区内出了意外,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依你之见,你认为是何人所为?目的又是什么?”
周舵主忙低头道:“属下知罪,在鄂州城还有一股神秘势力,他们也是打着官方的旗号,在官府里也有眼线,但这股势力却十分神秘,而且牵涉到武三思的女婿莫显音,故属下也不敢追查下去!”
江右使道:“这个莫显音就是武后的侄子武三思的女婿,他弟弟就是行刺太后未遂的江湖乱党,只怕这个莫显音是脱不了干系了!”
周舵主道:“属下也曾秘密追查过,但这个莫显音在上个月被调到岳阳任监察御史!”
江右使道:“那会不会是莫显音留在鄂州的余党所为?还有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入鄂州城啊?”
周舵主忙道:“昨天城门关闭前,有几个走镖的镖客送了两个受伤的同伴入城求医,,但今天一早又乘船前往江州去了。”
江右使点头应了,又对正在沉思的郑雨容道:“郑遣使,你所带的两人可还正常,有没有对我们生出怀疑?”
郑雨容忙道:“回禀江右使,除了那个师正业有些抱怨外,都很正常,属下可否将他二人带来交给右使处置!”
江右使立刻冷声道:“糊涂!你若将他二人带来,岂不是揭了本右使的底,你的带上那个杨亦前往岳阳,去找岳阳分舵的贾舵主,她会妥善安排杨公子的!”
郑雨容疑问道:“那师正业呢?”
江右使道:“本官会再派人跟你们接头,然后你把他交付给接头之人即可,重要的是要将他二人分开!”
郑雨容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道:“他二人形影不离,只怕不好分开!”
江右使道:“这就要看郑遣使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