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心望着那台上的歌女,一阵莫名的激动,身子竟有些发颤。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她望着厉丘。
“她既然是我的财星,我就不宜和她见面打招呼,因而,这两天我会打探清楚她的去处及住址,将来再行找她。”厉丘回过神来,
“当然,至于你要怎么做,是找上去点明身份也好,还是让她跟你回家也罢,这便是你的事了。”
陈心心朝他一撅嘴,见旁边还有几张空位,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一看时间道:“等她今天完场了,我就上去找她,你们随便吧!”
厉丘心想今天既然已经见到了她,何不再听她唱几首?这女子的唱功还真是一流,能把一曲《贺新郎》演绎的如此古色古香,
且还糅合了rnb风格,真是一曲天籁,渗人灵魂,听来直让人如沐春风,心境怡然。
厉丘良久却是一叹,这女子身世如此悲惨,甫一呱呱坠地,便没有父母的疼爱,命数在人手中屡屡换来变去,
当她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时,便被送了人,到她含苞待放之时,那家人却又全家殁于天灾,从此她便如一朵蒲公英,在命运的天空飘来荡去,
飘零至此,于天涯驿站一展歌喉,卖艺为生,她历尽了多少尘世灾劫,又当尝遍了多少辛酸炎凉?
幸运的是,她还活着,活的如傲人的野樱花一般迎风绽放,活的如山谷间溪水冲刷的莎草,毕竟也有春天。
活着的灾难压不倒她,命运的厄虞摧不垮她,也许,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世充满何其啼血而无法呼吸的沉痛,
也许她根本都不知道,她的命运曾被多少阴霾笼罩,被寒冰封冻,被灰暗浸染。
是的,她一定不知道,她的母亲爱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想她的时候有多么慈祥;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父亲,差些便让她无法嗅到到这个世界罪恶之花的芳香、也差些便让她感触不到这个人间苦孽之尘的余温。
她其实活的很精彩,够潇洒,温室里鲜艳的花朵有时灿烂夺目,毕竟风雨中怒放的生命才够轻舞飞扬。
厉丘的思绪被一阵鼎沸人声给打断——
“草你玛的,老子是这里的钻石vip,你娃瞎了你的狗眼了!你给老子算算,几十万才买得到这里的钻石卡?”
“杨少,实在对不起、不好意思!霜儿在这里驻唱每天的曲目是固定的,不接受点曲……”
“玛勒个巴子,给老子打,弄死他龟儿子!”
片刻间,就见三个壮汉围着一个年轻男子拳打脚踢起来!
人群刹然哗变,众人纷纷离席而起,凑了上去。
厉丘站起身来,但见那狂妄的“杨少”乃是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看他那排场,便也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和货色了。
这一幕突变本来和厉丘毫无关系,却没想到,那歌女走了上去,一声高喝:“别打了!杨少你要我唱什么,你报上歌名来!”
“哟!我杨少今天是屎壳郎扒车窗露一小脸了!柳霜儿愿意让我点歌了,哈哈!”那杨少一阵大笑,
“不过,你这经理人嘛,每次我来了他都唧唧歪歪的,我看他很是不顺眼,今天就让他长个记性,别他玛像个狗一样的乱叫!”
见杨少根本没有让手下停下殴打的意思,而那经理人却被打得满头是血,柳霜儿气急攻心,再是一声大喊“别打了”,
身子一个晃悠,“咚”一声栽倒在地!
如此一茬,全场一片哗然,那杨少不淡定了,立即让正在拳脚相向的一帮人停下来。
就听一声“霜儿”的男子呼唤,那拉二胡的中年人从吧台前摸索着站起身来,拄着一根盲杖,探着路战战兢兢而来。
“去!去看看柳霜儿咋个回事?”杨少往后一退,招呼一个手下上前去。
“杨少,咱们,还是走吧……”两个手下在他身边一阵鼓捣。
杨少见围观之人甚多,且眼见那中年瞎子摸过来,拉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柳霜儿的手一阵哭喊,
这公子爷此刻也有些心虚起来,毕竟,若是闯了大祸,那回去可不好交代啊!
却在他刚转身闪人时,只听一男子声音喝道:“想走?打死了人,就这样走了?”
杨少和一帮人转身望去,就见柳霜儿身边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他一手探着柳霜儿的鼻息,一边盯着杨少,面上荡着一缕似笑非笑的神情。
“厉丘,要不要叫救护车?”此时,陈心心也冲了过来,同样在柳霜儿身边蹲下来。
厉丘稍一掐指,摇摇头道:“叫了也没用!唉!麻烦了、麻烦了!”说罢站起身来,望着杨少,
“这女孩被你害得半条命没了,今天若我没来,她就要死在这里!
“杨少,我给你开个价,一百万元,算你赔偿这女孩的身体及精神损失费,还有被你殴打的那位兄弟的医药费,如何?”
杨少先是一愣,须臾回过神来,和手下一对望,笑道:“卧槽,这德杨市还有人敢敲我竹杠?哈哈哈哈!”几人一阵大笑,
“龟儿子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撒!我一个电话可以喊三车兵哥子过来把你捶成渣渣,要不要试哈子?”
“是么?”厉丘轻哼一声,“那你们去叫吧,最好到外面去叫。”
杨少实则也已有些忌惮,毕竟,让家里人得知他惹了祸事可是下不了台,当即也不和厉丘纠缠,
换做平时,若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