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之声响彻山野。
山摇地动、雷声滚滚带来的短暂震惊被宋毅五人突入寨中的行为打断。寨中的精壮汉子有的双耳流血、有的鼻青脸肿,这是火药爆炸的副作用。
少量而粗鄙的应用,即便已经令人惊恐,但如果把装火药的器具换成铸铁、剂量稍微加大,只怕此时早已是残肢碎肉、血沫飞溅了。
“杀!”
蛮夷精壮们真的害怕了,那等天威竟然能被人所掌握!如果他们再继续释放、寨中还能有活人吗?必须杀掉他们,然后远遁深山!太可怕了,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岁岁钱粮食盐的要求时多么可笑。
不杀掉这五人,就会被他们杀掉。杀了这五人,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留在寨中只会进退维谷,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死这五人,然后带着寨中老少赶紧退走!
山野中的生存之道简藏于每个蛮夷心中,他们瞬间便达成默契无比的共识,异常狂暴地向宋毅五人涌来。耳朵冒血?没关系。胳膊被飞石击中?没关系。只要还能拿得动武器,就必须去杀戮,否则内心的恐惧将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吞噬!
狂野的攻击没有对宋毅造成丝毫影响。他嘴角的嘲讽愈加深刻起来,凌利的挥舞着长刀,带着队员径直向前杀去。目标的位置很好锁定,一个寨子中最适宜居住的地方一定会属于酋首。只要把那片区域里的人杀干净,任务肯定会完成。
“噗。”
蛮夷之人,再怎么身强力壮又如何?不懂战斗技巧,只能随着长刀落下头颅飞起。
怕与不怕,是一个心理状态,所以决不能通过行为来判断心理。就像现在,蛮夷们看到五个特种兵浑身浴血、如同九幽魔神、残忍狂暴的杀戮着,他们的内心无疑是更加害怕的,但反应到行动上,却是愈加疯狂的进攻、连仅有的一点粗鄙章法都丢掉、完全凭着本能在拼命。
血路!真的是一条血路。五人的攻防战阵,在这种数百人的围攻之下更显威能。无论有多少人,似乎能同时攻击五人的只有十来个人。五对十几,在久经训练的特种兵看来完全没有挑战。如果不考虑体能的因素,他们甚至觉得自己在这种围攻下能一直打到天边。
一路伏尸一路血,残肢碎肉落两旁。
“啊!”
终于,蛮夷越来越少,仅剩那些人在看到宋毅面无表情将他们族老的痴肥脑袋送上半空时,凄厉的叫喊一声,丢下兵器夺路而逃。
火药爆炸的天威以及特种兵冷酷犀利、宛如天神下凡般的杀戮,注定将成为这个寨中老少们一生的梦魇。仅仅五人就如此可怕,那庞大的大唐子民万万,将拥有怎样的力量?
完成任务后,几人大摇大摆向寨外走去,发现有人隔着门板在后面偷看自己,宋毅染血的脸展露笑容,不怀好意的希望那些人能拎着刀棍冲出来。可惜,这些吓破了胆的蛮夷连腿都无法挪动……
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数已经无关紧要。
每一个小队完成任务的方式不同,但过程大同小异,全是干脆利落的一塌糊涂。宋毅这种速度,在所有的小队中算不得快,也就中等水平而已。
确定不会有人上来送死,宋毅意犹未尽带着队员奔向营地。时间充裕,距离规定的五个时辰任务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
天色渐渐昏沉,清晨到傍晚似乎也就一眨眼的时间。
流水席式的长期宴会很常见,尤其是在难以行走的山野之地。大家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坐在一块儿好吃好喝聊上一天很正常,因为没人知道下次聚首会是什么时候。
当然,李恪这种装傻充愣留住不让走,肯定不是什么狗屁的联络感情,纯粹是让他们最真切的见到特种兵的力量,给他们最深刻的震撼,在日后的合作中不敢有丝毫异心。
山野是蛮夷的主场,李恪此行的大概人手,他们早就熟稔于心,派出去多少人就是多少人,绝不可能忽然从天而降、多出些帮手。只要特种兵们完好无损的归来,这些酋首回去之后自会知道那些山寨的事情,这种有迹可循的事情只能依靠实力,丝毫做不得假。
为了给他们加深震撼,李恪特地允许执行任务的特种兵可以带回些有东西,具体带回什么,据情况而定。可以是人头,也可以是金银。
当流水席的吃食再一次更换时,营外传来喧闹。
“你猜折多少?”一酋首附到旁人耳边,轻声问道。
“一百多人,能剩一二十人?”
“我看也差不多……”
猜到是外出之人回归,宴席上处处窃窃私语。隐约听到那些不中听的对话,李恪端庄和善的面上闪过一道不屑的眼神,不过很快又悄然隐去,没被人发现。
“诸位,看来我将士已归来,何不与本王一同迎接?”站起身来,李恪高声压下议论。
哎,这蠢货!看笑话还非得让看全套的,一会儿你脸往哪搁啊?酋首暗暗摇头,对李恪的评价愈发不堪。
营门站定,五道身影迅速上前。
“特种兵大队第六小队任务归来,请队长检阅。”
“战况如何?”李恪肃穆道。五人土黄色的山地作战服凝结着血块儿,脸上、发髻溅满殷红,挺直的腰板让人感觉到一股凌厉袭来的肃杀。
“逆寨人一千三,能战之汉五百余。第六小队潜入寨中,砍掉酋首及逆寨重要头目,一路掩杀出寨,毙敌二百,伤亡为零。”小队长话语铿锵。
“此乃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