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萧雷生擒陈应归寨,遂大叱陈应道:“量你山野无名小卒,安敢敌本将!本将今不杀你,放汝回去,说与赵范,早来投降。不然,待本将杀将过去,定叫他好看!”
陈应谢罪,抱头鼠窜,回到城中,对赵范尽言其事。赵范苦笑道:“我本欲降,偏你不服,强要战,以致如此。”遂叱退陈应,赍捧印绶,引十数骑出城投萧雷大寨纳降。
早有探马来报,萧雷得知,急是出寨迎接,待以宾礼,置酒共饮,纳了印绶。酒至数巡,赵范却忽然言道:“刘皇叔帐下大将赵云姓赵,某亦姓赵,五百年前,合是一家。赵将军乃真定人,某亦真定人,又是同乡。”
萧雷当下如何不知这赵范七拐八拐地想跟自己套近乎,当下却也不以为意。萧雷与赵云关系交好,想来这赵范是早有听闻了。如此,至晚席散,赵范乃告辞回城。
次日,赵范请萧雷入城安民。萧雷教军士休动,只带本部亲卫一百二十七骑随入城中。居民执香伏道而接。萧雷安民已毕,赵范遂邀请入衙饮宴。酒至半酣,赵范乃复邀萧雷入后堂深处,洗盏更酌。
不知不觉间,萧雷畅饮微醉。赵范却忽请出一亮丽女子,来与萧雷把酒。萧雷见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却身穿缟素,俨然有倾国倾城之色,不由侧目,乃问赵范道:“此何人也?”
赵范言道:“此为家嫂樊氏也。”
闻言,萧雷当下遂改容敬之。樊氏把盏毕,赵范令就坐陪饮。萧雷素知男女授受不亲,遂再三辞谢。赵范无奈,遂教樊氏辞归后堂。
樊氏一走,萧雷遂问道:“何必烦令嫂举杯耶?”
赵范笑道:“中间有个缘故,乞萧将军先听。先兄弃世已二载,家嫂寡居,终非了局。且家嫂乃是完璧之身,我却也常劝其改嫁。家嫂却说:‘若得三件事兼全之人,我方嫁之:第一要文武双全,名闻天下;第二要相貌堂堂,威仪出众;第三要不嫌弃奴家。’你道天下那得有这般凑巧的?今萧将军堂堂仪表,名震四海,正合家嫂前番所言二事。若不嫌家嫂已婚,愿陪嫁资,与将军为妻,你我结亲,如何?”
萧雷闻言,当下一阵愕然,乃笑道:“你这等作为着实不该啊。我主刘备向来用人不疑。你若有才,主公必用之。何须与我结亲?”
赵范心思被拆穿,当下羞惭满面,却依旧心有不甘,乃问道:“我素闻将军孤身一人在外,并未娶妻,今有家人在此,萧将军亦不嫌弃,何以推脱此事?”
萧雷却是好笑道:“大丈夫自当以事业为重。今时正是我主刘备寻求发展之时,雷岂能因私事而废之?且自古有言:为女子最为难养也!雷却不担心樊氏不贤惠,却也怕误了她终生。还望此事休要再提。”
赵范感其诚,当下便叹道:“将军大志,我不复言也!”
这日二人尽兴而散。翌日,萧雷乃引赵范拜见刘备、诸葛亮。时刘备大赏赵范不提。却说赵范与众人谈笑间,尽是备言以嫂许嫁萧雷之事。众人闻之,无不一愣。
诸葛亮面色好奇,谓萧雷问道:“此亦美事,萧将军却如何推辞?”
萧雷乃将先前之言在诉诸一遍。刘备闻言甚是感叹,却也言道:“万里年纪却也不小了,是当考虑些儿女之事也。”
萧雷不以为然,乃慨然道:“大丈夫何患无妻耶?待主公平定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雷自会处理自身事也!”
刘备乃惊讶道:“欲要天下太平,其时不知几何也!今日江南四郡大事若定,备便与你娶妻,若何?”
萧雷大感头疼,当下却也无可奈何,旋即言道:“此事却不用主公操心,雷却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待江南之事稍定,雷便小办婚事。”
如此,此事方才罢了。却说萧雷这般说,自是有几分道理。且说萧雷府中,此时却是有一女子,乃是昔日张辽府上之奴婢,小娟是也。萧雷却是想,若是推脱不了此时,便拿她做个挡箭牌,却也是不错选择。
当下,刘备仍令为赵范为桂阳太守,重赏萧雷。恰此时,张飞眼红了,急是大叫道:“偏万里干得功!偏俺是无用之人!只拨三千军与俺去取武陵郡,活捉太守金旋来献!众人切不可再来抢”
刘备、诸葛亮闻言大喜。诸葛亮却是言道:“翼德若是要去,却也不妨,但要依一件事。”
张飞不喜,只道是诸葛亮又要为难自己,遂急问道:“却是何事?”
诸葛亮微微一笑,乃言道:“前者萧将军取桂阳郡时,责下军令状而去。今日翼德要取武陵,必须也责下军令状,方可领兵去。”
张飞直翻了一阵白眼,遂立军令状,欣然领三千军,星夜投武陵界上而去。
却说武陵太守金旋听得张飞引兵到,乃集将校,整点精兵器械,出城迎敌。从事巩志谏道:“那刘备乃大汉皇叔,仁义布于天下,更兼今时领军大军乃是张飞张翼德,骁勇非常。不可迎敌,不如纳降为上。”
金旋闻言大怒道:“莫非你欲与贼通连为内变耶?”乃喝令武士推出斩之。众官皆告免道:“大战在前,不战而先斩家人,于军不利。”
金旋这才罢了,乃喝退巩志,自率大兵出城迎击张飞。大军前行,离城方不到二十里,正迎张飞。当适时,张飞挺矛立马,大喝金旋,阵前搦战。
金旋乃回首问众部将道:“谁敢出战?”众皆畏惧,莫敢向前。
金旋无奈,遂惟有自骤马舞刀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