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瓤子摘了头盔,急忙跑到刘学银跟前,跪在她面前,慢慢的捧起她的脸,眼里“哗哗”的淌着热泪,和她亲在一起。
刘学银哭着问道:“阿关,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心里有苦,和我倾诉不行吗?为什么非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有病可以治啊。”
李二把嘴凑到皮驴耳朵跟前,得意的偷着:“我给他起了个棺材瓤子的外号,没想到,他真的姓关。看来,我的潜意识还行啊。”
桃红扶起她哥哥庞大,等着救护车来。红见庞大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淌血,就把自己身上的褂扒下来,给庞大缠在手臂上。
刘学银转脸看看庞大,继续哭着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省下我像现在这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里受折磨,夜夜受煎熬。一边是我的男人和孩子,一边是我心爱的人,哪一个在我心里都重要,舍弃哪一边都是我的心头肉,我心里疼啊。”
刘学银哭着哭着,竟昏了过去。
在医院的病房里,庞大腿上打着石膏,身子斜躺在病床上,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的往对面病房里头瞅,他在看什么呢?原来呀,对面病房里住着刘学银那个老棺,也就庞大那敌。这家伙那也住了院。
在救护车上,庞大挣扎着过去掐棺材瓤子那细脖,想掐死他,护士不让,没办成。
为了照顾病人方便,刘学银就恳求医院把两个病人。分别放在走廊的两边,斜对着门,只要抻抻脖子,互相都能看见。
庞大是硬伤。不要紧。加上他身体壮硕,皮糙肉厚。接好了骨头,就单等着伤筋动骨一百了。庞大已经在心里盘算好,只要一出院,就设法送对面那棺材瓤子上西!
苟有道看出了庞大的心思。他道:“儿啊,你家大业大,不能去冒那个险,要办那事儿,也得我去。我苟有道,一辈子无儿无女,年纪也大了。死活都一样。竖着横着都差不多。一有机会,老子就来个芦苇滩上放枪,打他个老鸭子起身。”
孙寡妇撇撇嘴,道:“你爷俩净打那些胡谱。动不动就想死想活的。你们也不抻出头来看看,那棺材瓤子脸色青紫,黄暗,一层乌光罩在脸上,他的死期到了。你们不必为他的死活操心,和一个要死的人,较的哪门子劲?”
庞大听孙寡妇的有理,就不再去想收拾棺材瓤子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往对面看看,刘学银在那里干些什么。
刘学银坐在床前,对那棺材瓤子着什么,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她像在给他讲解什么原理。庞大极力探头,想听听他们些什么话。
护士来给庞大挂吊瓶,看他老是看对面,感到奇怪,遂问道:“老师傅,你朝着那边看什么呢?那个女同志有什么不对吗?”
庞大喃喃的道:“那个女人是我的老婆。”
护士反驳:“不对哇,我怎么听那个男的,一口一个亲爱的叫那女人,看他俩那个亲热劲,他们才是一对。老同志,你心理有问题吧?看你老实的很,在外头可不能乱讲啊,心叫人家听见了,心里不愿意。”
庞大吧叽吧叽嘴,对护士解释道:“我的是真话,那个女人,从前真的是我老婆。现在离了婚,就和那个棺材瓤子好上了。他俩过去是同学。”
护士急忙捂住庞大的嘴,嫌他骂人家是棺材瓤子。她怕叫对面的病人听见,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皮驴问刘学银:“你家庞大喝鸡汤吗?我煮鸡,那些鸡汤太好了,浓浓的可香啦,汤上面还漂着一层黄色的鸡油呢。”
刘学银道:“庞大身体好,不用喝那东西,也一样恢复的很快。”她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皮驴:“要不你给我盛上一保温桶吧,别人喝也是一样,反正你那些东西也不值钱。”
刘学银叫红给皮驴送来了保温桶,嘱咐,过个半时,她就过来拿着上院。
棺材瓤子的女儿,经常来侍候她爸爸,她对刘学银十分抵触,也十分警惕,她不怕刘学银给她爹无偿护理,她怕刘学银怂恿她爹写下遗嘱,在她爹死后和她争家产。
刘学银是为了追求爱,不是为了追求家产。偏偏她的好心得不着好报,老棺的女儿处处提防她,她也知道,但她鬼使神差,就是离了那棺材瓤子不行。她提着保温桶,信步走进病房,来到棺材瓤子床前,把保温桶递到老棺女儿手上,道:“这是鸡汤,趁热给你爸爸喝了吧。”
老棺女儿带搭不理的接过保温桶,随手放在床前桌上。连个谢谢也不,还使劲用白眼珠子剜了刘学银一眼。
刘学银讨了个没趣,只好朝庞大的病房走来。她忧心忡忡的坐在庞大病床一角,不和庞大话,低着头想心事。
突然,老棺女儿在对面病房大喊大叫起来:“你们看看,你们都来看看呀,这个女人,喊着爱我爸爸,口口声声为了爱,四处招摇,哭着喊着多么多么疼我爸爸。她那是口是心非!她是个大骗子!”
刘学银在这边听见,老棺女儿越越难听,忍不住跑过去质问道:“怎么了?给你爸爸喝鸡汤也有罪吗?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人面前胡些什么?也不怕你爸爸听了生气。”
“你想害死我爸爸!”
“话要凭良心才行,我害你爸爸,你可有证据?拿不出来证据,就是诬蔑长辈。”
老棺女儿一下把保温桶送到刘学银面前,高声嚷道:“这就是证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