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虎着脸：“他和十七班的方悦打架了。问他，他什么都不说。方悦的身份你懂的，这次谁也保不住他，明天过来办退学手续吧。”
许姜知愣了下，一下子软在了椅子上。
许羽满脸是血的脸上都是戾气：“退学就退学。老子不读了！”
他说完摔门出去。
许姜知看着抓都抓不住的少年背影，浑身发抖。
她看向班主任，半天才问：“到底是为什么打架？”
班主任冷哼一声：“我听说是方悦说了几句八卦，许羽就发了疯冲过去揪住他一顿打。”
班主任絮絮叨叨说：“方悦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人。他可是方校董的小儿子。方校董是商会会长又是本校最大的捐赠人。那图书馆看见没？去年才盖好的……”
许姜知心里乱糟糟的。
麻绳专挑细处断，最近糟心事一桩桩，每一桩都是她没法解决的天大的事。
她低声下气地问班主任怎么转圜这事。
班主任也是第一次看见许姜知。细白尖尖的小脸上没有化妆，却是惹人心疼的柔弱。她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灰扑扑的细脚裤，却也能看出胸很有料，腰细如柳枝，一双腿笔直笔直的。
一只油腻的手突然捏住她的手，秃顶的五十多岁男人和声细气：“其实这事要解决也不难，就让许羽写个道歉悔过书，我和校长说说在周一当全校的面念出来就行了。”
许姜知忍着恶心，让秃头男人揩油了几下就匆匆逃了。
回到出租屋，许羽的房门关得紧紧的。
许姜知在外面喊了好几声许羽才慢吞吞出来。许姜知把班主任的办法说了下。
没想到一向很乖很听话的许羽红着眼怒吼：“做梦！打死我也不会给方悦那混蛋道歉的。他笑话我们家，还说你去皇朝坐台当鸡。我没撕烂他的臭嘴算我没本事。”
他说完“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了。
许姜知眼眶红了。她又叫了几声可许羽再也不开门了。
许姜知只好红着眼去厨房给许羽做了饭，然后想了想，换了身衣服按着记忆中的地址去方家别墅。
到了方家偌大的别墅铁门前，穿着西装的物业小哥满脸不耐烦地说：“方太太说了，你别来了。孩子的事交给学校处理就行。”
许姜知苦苦哀求：“大哥，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有急事找方先生，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我替他去给方先生方太太，还有方少爷赔礼道歉。”
也许是物业看见许姜知可怜又进去了一趟。
物业小哥出来了。他满脸铁青，也许是被训斥了。他说：“方太太说了，道歉是一定要的，赔礼怕是你赔不起。你还是走吧。明天学校会有处理结果的。”
处理结果？处理结果就是她弟弟许羽一定会被退学的。
她弟弟初三了，这个时候退学还不如活活剐了她。
许姜知不知道哪来的劲，忽然跪了下来。
物业小哥愣住了：“你干什么？”
许姜知仰着脸说：“我替我弟弟给方家道歉。请方太太见我一面。该赔多少我一定赔。这位大哥，拜托你帮我进去传个话就行。”
物业小哥拉了她几次拉不起来，只能再进去一趟。这一次他进去很久都没出来。
许姜知跪在别墅铁门门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