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姬流玉的笑容，姬司若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凝固住了一般，一股近乎于窒息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五感。
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姬流玉有那么一丝可怕。
“欠东西？姬司若欠她什么东西？”
“她姬流玉能有什么东西能被堂堂姬族大小姐看上啊？”
“呃…美貌？”
围观者调侃，眼神不断在两女的脸上逡巡，有甚者更是憋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那些细碎的笑声，原本有些心虚的姬司若更是羞恼，“姬流玉，你少在这里胡说。也不看看你我的身份差距。明明就是云泥之别，你也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姬流玉微微扬眉，“急了？”
这淡淡的语气直接将姬司若的怒火挑到极点，她还要说话，不料金无名仍将不善地目光投向她，声音冷寒，“姬司若，别再狡辩了！你以为自己的三言两语就可以祸水东引？”
见金无名死咬着她，姬司若除了愕然以外，有那么一刻的不敢置信。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不信？！
对于金无名的态度，周围人显然也是十分意外。
原本照姬司若的说法，姬流玉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但没想到人家城主根本不买账啊…
“真的是姬司若做的吗？这金无名光凭一个‘姬’字就断罪，甚至都不打算找姬流玉的麻烦！”
“会不会是婆娑城与姬族结怨了，所以他故意针对姬司若啊？”
“就没有人觉得姬流玉是真的无辜吗？”
“可姬司若并未去过婆娑城试炼，又怎么会见过莫汐霓？只有姬流玉…”
不远处，姬流玉被各种不善的猜测围绕着，却好整似暇。
金无名自然不敢把念头打在她身上，一方面，是因为君夜澜。另一方面，她若真想要莫汐霓的魅骨，早就在婆娑城就动手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息宁看不过眼，“城主此举武断，司若的为人我很清楚，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这其中，怕是有心之人在作祟。更何况，司若的想法不无道理。姬流玉，你又如何自证清白？”
他将矛头对准姬流玉自然是有所讲究。
如今拿几个替死鬼交差金无名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除了莫汐霓一事，无论背后捣鬼的是谁，此时此刻，将姬流玉推出去是一本万利的做法。
姬流玉略感好笑，“我为何要自证清白？白敏妍用巫术杀了情门关的一位关主，临死前告诉我她是受人迷惑，悔不当初。莫汐霓这件事，难保不是有人故技重施。你说是不是啊，姬司若？”
姬司若面色微变，“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与你说这些！她明明恨不得杀了你，是她自己说想要杀你的…”
姬流玉眸光一厉，“哦？你又是怎么知道她恨我入骨，想要杀我？看来你们事前已经密切交流过了，关系不错嘛。”
闻得此言，周围人又是一片哗然。
姬流玉这番含沙射影的话，使得激烈的讨论声不断地朝姬司若涌去。
姬司若整个身体都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中套了。
姬流玉见状，心中蓦自冷笑。
真是个蠢货。
想到她的信徒就是死在这么个女人的手上，她都觉得耻辱。
旁观的金无名心中早有论断，对着息宁道，“将姬司若交出来！”
姬司若往息宁身后靠了靠，神情脆弱，“老师，真的不是我！”
息宁护住她，“白敏妍是受巫族人蛊惑，我们已经将那些人绳之以法。城主，司若不仅是我的学生，更是姬族与大姜的荣耀，她的地位特殊，您在做决定前，定要三思啊。”
金无名厌恶地瞥了眼地上被捆绑着半死不活的巫者，冷笑，“就凭几个小喽啰想打发我？姬司若做出这种不共戴天之事，也配做你们大姜的荣耀？你们也不嫌掉价！”
话毕，周围的大姜民众面色纷纷难看了起来。
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憋的。
金无名与息宁只见暗潮涌动，姬流玉见状，倏然道，“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旁边不就是审判神殿吗？姬司若，你只要胆敢在审判神前发誓，说白敏妍非是受你唆使，她的死与你无关，不就行了。”
“神明，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姬流玉说完，周围人的议论声顿时起来了。
“这是要姬司若向神明发言誓吗？！”
“是个好主意啊，审判神本就代表证世间公义，此举确实能让姬司若洗清嫌弃！”
“不过这座神殿自建造以来，就从未显灵过，神明…真的会管吗？”
听着这些议论，姬司若不由得握紧了手，心中虽紧张，面色却无虞。
神明当然不会管，毕竟，她可是圣宫钦定的下一任圣女。
真正的神明，只会站在她这一边。
思及于此，姬司若对着姬流玉讥讽一笑。
姬流玉，你以为所谓的正义还会站在你这一边吗？别做梦了，如果它曾眷顾过你，哪怕只有一次，你当初也不用被打得半死离开京都。
我的命，生来就比你贵。
所以，凤凰血，也只能配我！
“好！”姬司若一口应下，气定神闲地走向殿外审判神的雕像。
见着她的背影，李卿瑶有些意外，“这么自信啊？”
欢欢嘁了一声，“肯定是觉得雷不会劈到自己身上，毕竟天上的那群神仙最不喜欢干活了！”
梵洛尘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神仙确实都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