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一阵。
接电话的换成了程国章的妻子蓝美婷，“宁月啊，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确是委屈你了，但既然已经结婚了，你好歹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吧，有个孩子总是好的，要是个男孩子，那以后可就是叶家的继承人了。”
程宁月掉在了地上。
她没说话，那边的蓝美婷继续道：“论学历论样貌你都是挑不出错的，男人么，都喜欢性子温柔的女人，我相信你能拿下叶总的，是不是？”
程宁月盯着地上已经爬满了，心里没来由地泛上来一股恶心。
她说：“您可真看得起我。”
叶行之在不远处看了过来。
程宁月目光和他对上，扯了下唇角，“没什么事情的话先挂了，叶总还在等我。”
挂了电话，她把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叶行之一直看着她，程宁月想到电话里程家夫妻的话，心里一股子烦躁。
自从被接回程家之后，除了一开始的那两年不习惯和无所适从之外，后来程宁月就随遇而安了。
她知道，只有自己表现得无欲无求且乖顺听话，在程家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尽力地扮演着一个听话的好女儿。
在程家，程宁月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小姐，她不像姐姐程漓月那样，自小就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娱乐圈里也混得风生水起。
哪怕她再怎么样的谨小慎微，从小到大也没有换来过父亲的一个好脸色。
除了那一晚……
“谁的电话？”
叶行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骤然出声吓了程宁月一跳，她下意识摇摇头，“没，推销的。”
这话叶行之显然不信，但也懒得戳穿她。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回去。
保姆阿姨按照安老太太的吩咐，一早就去附近的市场买了一堆的特产回来，让程宁月和叶行之带回市里去。
程宁月在楼下帮忙保姆阿姨整理买回来的东西，一边和她聊天。
眼角瞥见叶行之穿过客厅的后门去了后面的院子，程宁月忍不住问道：“后面也种了花吗？”
“种了指甲花，还是好多年前行之少爷和于小姐---”
话音倏然停住，保姆阿姨脸上的笑意尴尬，“我是说，那些指甲花都是以前少爷亲手种的。”
是叶行之和他那个初恋一起种的吧？
程宁月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好奇，他们俩当初为什么会分开？
难道真如圈子里传的那样，是因为那位于小姐劈腿出轨被叶行之捉奸在床？
……
回程的路上依然是司机开车。
叶行之膝盖上面放着笔电，修长的手指敲击键盘在处理几份紧急的公事。
程宁月在微信和闺蜜聊天。
和姜茶一通倾诉完叶程两家催她生孩子的事情之后那边足足过了几分钟才回复。
姜茶可能是在忙，回复的是一串七秒钟的语音。
程宁月刚要从包里拿出耳机听，手指头却不小心触到了手机屏幕。
姜茶的大嗓门顿时响彻整个车厢：“他们催你有什么用，万一是叶行之不行呢？”
“……”
程宁月都不敢去看旁边的人是什么脸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敲击键盘的轻微声音已经停止了。
程宁月鸵鸟地想把自己的手机给塞进包里，结果却被叶行之给拿走了。
男人的声音幽幽缓缓，“我、不、行？”
“不---”
叶行之忽然一个用力，程宁月低呼一声，整个人都被他拽了过去，额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程宁月，你就是这么跟你朋友造谣我的？”
“……”
程宁月欲哭无泪，想要起身，手腕被他拽得很紧，“我就是---”
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耳边是叶行之的哼笑声：“看来婚后我没碰你，你心里对我怨念很大啊。”
“我没有。”
叶行之松开她的手腕，程宁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缩到了角落里，声音闷闷地解释，“我没有说你不行，我朋友也不是那个意思，希望叶总别误会。”
“狡辩，”叶行之说：“我看你私底下没少跟你朋友造谣我吧？”
没等程宁月再开口解释，叶行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眼，眉心微微拧起。
几秒钟后才接起来，面无表情且声音平板地喊了一声：“奶奶。”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程宁月就看见叶行之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过了会儿才嗯了声：“知道了。”
然后便挂了电话。
程宁月用眼角余光观察男人的脸色，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算了，不管是叶行之还是叶家，跟他们沾边的事情她还是少知道一点的好。
……
回到金艺别墅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叶行之换了身衣服又要出门，不过出门前对程宁月道：“明天上午九点自己去公司人事部报道。”
“啊？”
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说了声谢谢。
叶行之挑眉看她：“在公司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帮你开个小后门而已，至于能不能坚持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哪怕只是这样程宁月也很感激他了，点点头，再一次道谢，“谢谢你。”
出乎意料的，叶行之回了她三个字：“不客气。”
……
要上班了，程宁月心里有种大石头落地的感觉。
晚上叶行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