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府已到，楚云和燕飞雁下了轿撵，并肩走进这座巍峨山庄。
这里聂家并没有接管，这里也没有人。
十数名护卫，在小唯的带领下，于数十米外遥遥跟着，尽量不去打扰他二人的聊天。
“可知道，天都府为何会被灭？”燕飞雁问道。
楚云反问：“公主有什么高见？”
燕飞雁道：“天都府太傲，而且，太有些自以为是了，这才是，被灭的真正原因。”
楚云双瞳有所一紧，这番话，不是在刻意隐射他表现出来的狂傲与嚣张，这是在说一个事实。
这个事实就是，天都府本身，就已经引起了燕飞雁的极度不满。
若不如此，哪怕聂家出手，天都府都不可能被灭掉，这是燕飞雁强大的自信，她亲自在聂城，聂家岂敢动手灭天都府？
这份自信，并非是来得毫无道理，可惜的是，她太高看她自己了。
不过，这也的确是事实，如果不是天都府已经引起燕飞雁的严重不满，哪怕依旧逃不过被灭的下场，可也绝对不会那么安静。
这个女子，果然一点都不简单。
片刻后，楚云淡笑，道：“如此说来，天都府是死有余辜了。”
燕飞雁道：“是不是死有余辜，这是本宫说了才算，任何人，都不得因此做一些，在本宫没有允许之下的事情。”
楚云道：“可是有些事情，已经有人做了。”
燕飞雁道：“那么，做这些事情的人，迟早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楚云道：“我们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公主，我并不认为，你将目标放在聂家身上，这是明智的选择，甚至于，公主既然现在处境不怎么好，为何不去拉拢聂家？”
聂城主宰，聂家之力，足以让燕飞雁安心下来。
燕飞雁微微摇头，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燕皇朝中，任何一方势力、世家，我都可以花大代价、大精力去拉拢，唯独聂家不行。”
个中原因是什么，楚云心中当然明白，但在这里，他要装糊涂：“为什么？”
燕飞雁道：“这是历史原因，以后有机会，再去和你说清楚，你只要记住一点，千万千万不要和聂家有什么关系，否则，燕皇朝之大，没人可以保得住你。”
“却原来，燕皇朝对聂家，是这样的态度。”
楚云微微轻叹，知道燕皇朝对聂家的针对，这份力度，竟然已经大到了这种程度。
听的出来，燕惊天的忍耐性，已经越来越小了，或许，要不是还有楚王朝在旁虎视眈眈者，尤其是夷族大地所发生的那一系列变故，他会忍不住的，由暗转明，正大光明的出手了。
难怪外公外婆会雷霆出手，抹杀了天都府。
但仅仅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得要让父王，没事的时候，再来狠狠震慑一下燕皇朝，不然，聂家只怕撑不到这一年多之后。
燕飞雁道：“聂家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来操心，我父皇自有安排。”
楚云问道：“那么我们该操心的是什么？”
燕飞雁道：“我该操心的，是如何保全住自己现有的力量，然后更进一步，而你，应该好好的了解一下我。”
“嗯？”
这倒是挺有些意外的，这是打算，要对自己露一些底了吗？
燕飞雁没有在意楚云的意外，她顾自说道：“我母亲的家族，在我燕皇朝，原本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可惜家族凡事，被我父皇所灭，我母亲正是在那个时候，无奈进宫，方才勉强保住了家族的一点香火。”
“也正是这样，即使进了宫，我母亲都没有什么地位，比之寻常宫女来，都还要有所不如，所住之地，像是冷宫。”
“我只是我父皇一次酒后，临幸了我母亲，方才有的我。”
“你可以想像的到，我幼年的生活，是何等的悲苦，受到的屈辱、谩骂数不胜数不说，随着我逐渐长大，竟然还受到了众多，所谓兄弟们的觊觎。”
楚云心神一震，倘若这些是真的，燕飞雁在皇宫中的生活，不比自己曾经在楚王宫中的生活好上多少，更关键的是，她是个女子，而且还有这国色天香般的容颜。
“母亲拼命的守护，可最终，还是死在了他人的手中。”
“那时候起，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我活着的唯一心愿，就是要为母亲报仇！”
说到这里，燕飞雁看向楚云，淡笑：“所以，你想要我的真心，很难，非常非常的难！”
笑声凄凉，没有绝望，有的只是面对这天地的那一份极端无情。
这些话如果都是真的，倒是可以让人理解，燕飞雁为何行事，会有那么多的狠辣与残忍。
“公主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知道，未来所谓的艰难吗？”楚云问道。
“不仅仅如此！”
燕飞雁道：“你我不管是合作也好，还是其他，我总要让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然，以后我们的误会，就会越来越多，那样的话，我们的合作，就做不到精诚！”
楚云笑了笑，道：“难得公主说的这么明白，无论这是信任也好还是什么，我对公主都有些佩服，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去面对自己悲惨的过往。”
燕飞雁清冷一笑：“我的生活，就是在不断的回忆过去，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残忍，才不至于，一直都受人摆布。”
“所以，我并不介意向你提及我的过去，同时，这也是对你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