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看了一眼女帝，淡淡道：“臣还是那句话，陛下到左右骁卫看一看，便知臣是否危言耸听。”
武明空见方修说得如此笃定，心里已经相信了十之八九。
但没有亲眼看见，总归抱有侥幸心理。
觉得大乾的军户再差，也不至于连农户都比不上。
她思索片刻，看向方修，脱口而出道：“你陪朕一同去。”
方修听了，有些无语。
又不是小孩了。
出门还要大人陪着。
武明空说完，也反应过来，这话听着有点儿奇怪。
又补充道：“太尉田润雨如今还在地牢里关着，你身为丞相，理应替他陪朕巡视。”
方修耸耸肩道：“陛下不用解释，臣知道，陛下离不开臣。”
“......”
武明空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咬死方修的冲动，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方修眉头一挑，道：“陛下似乎忘了，这里是臣的府邸。”
武明空不甘示弱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府邸也是臣赐给你的！”
方修听见这话，面无表情道：“臣忽然觉得，珍宝斋官营一事，需要重新考虑。”
武明空：“......”
她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敢再跟方修犟了。
【情绪值+5000】
冰冷的提示音想起。
方修露出满意的笑容，又道：“其实臣也想陪着陛下，只是臣今晚还有一桩几亿的生意要谈，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陛下还是改日吧。”
武明空听见这话，又把头转了回来，好奇的问道：“可是关于白糖、味精和精盐的生意？”
“差不多吧，确实跟精盐关系比较大。”
方修说起骚话，脸不红，心不跳。
武明空脸上露出郑重之色，正色道：“与陪朕巡视相比，还是生意更加重要，那就照你说的，改日吧。”
方修正准备喝茶润润喉咙，听见这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武明空见他这般反应，倾城的脸庞露出疑惑之色。
小小的脑袋。
大大的问号。
方修强忍笑意，一本正经道：“臣谢陛下体谅！”
武明空看着他，腹诽了一句莫名其妙，开口道：“既然你还有如此重要的生意要谈，朕就不打扰你了，过几日，朕再召你一同巡视左右骁卫。”
武明空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算着。
几亿的生意，一定是夸张了。
但几十万两，甚至上百万两，应当还是有的。
九一分成，落到国库，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想到这。
武明空又忍不住看向方修，郑重的叮嘱道：“珍宝斋的生意，非同儿戏，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好好的谈！”
方修听见这话，突然有些好奇，要是女帝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会作何反应。
想了想，他还是忍住了告诉女帝真相的冲动。
同样郑重的道：“陛下放心，臣会的！”
武明空听了，觉得有些开心。
心道：这家伙终于不是处处跟自己顶着干了！
“方相忙吧，朕先回宫了。”
武明空给了方修一个鼓励的眼神，起身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
小腹忽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绞痛！
瞬间。
武明空白皙的额头上沁出冷汗，又坐了回去。
林宛儿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忙不迭的上前。
“陛下！”
武明空感受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顷刻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白皙的脸庞浮现一抹红晕，一只手捂住小腹，另一只手摆了摆，强装镇定道：“无妨！”
林宛儿见状，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浮现尴尬之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朕坐的有些累了，歇息片刻就好。”
武明空强忍着疼痛，咬牙道。
林宛儿看了一眼方修，犹豫了一下，只是道：“是，陛下！”
方修看着她俩，有些无语。
不就是来月事了吗？
至于这么避讳？
方修也知道，在这个时代，无论男女，都将月事看作一种不洁的象征，讳莫如深。
因此，看见女帝这样的表现，也能理解，准备转身离开，当作什么都没发现。
但是。
此时此刻。
太师椅上，武明空的眉头却是拧在了一起，头发被汗水打湿，显得有些凌乱。
两只手皆是用力的捂住小腹，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方修见到这一幕，在心里叹了口气，行礼道：“臣告退！”
武明空张了张嘴，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道：“准！”
方修看了她一样，转身离开。
一时间。
正堂只剩下武明空和林宛儿两个人。
林宛儿跟随女帝多年，自然知道，每月这个时候，女帝都会出现异于常人的痛苦。
又心疼又焦急的道：“陛下您再忍一忍，奴婢这就让人去拿药！”
女帝捂着小腹，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道：“不必了，每月都是如此，忍一忍就过去了。”
林宛儿见状，更加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她知道。
陛下之所以会这般疼痛，主要的原因是每天都要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到很晚，吃不好，也睡不好。
不好好静养，即便是喝再多的药方，也起不到一点作用。
“陛下，奴婢去给您拿药！”
眼见武明空表情越来越痛苦。
林宛儿终于忍不住，想要离开相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