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意，你面泛红光，眉目含春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啊。”第二日，叶昊嵋前来接她的时候，上下打量了她半响后说出了这番话。
她下意识地捂着脸颊：“很明显吗？”
嘤嘤嘤，昨晚……她笑容渐深，那一股浓浓的恋爱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让叶昊嵋万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顾雅意，你真的谈恋爱了？”
她歪着头，笑得很可爱：“你猜？”
“……艺人只能地下情。”叶昊嵋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摆明了是对答案半分兴趣都没有。
“……哦。”顾雅意扁了扁嘴，默默地看着窗外不说话。只是明明是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高楼大厦，她却感觉眼前自动幻化出了一张清隽儒雅的面容。
这种感觉好奇妙呀，当你想着一个人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是那个人了。
她忍不住偷偷笑了，全然没有留意身旁的叶昊嵋是什么神色。
今天是顾贤的《梨落》二次开机仪式，远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隆重。尤其是这次爆了大冷门的女主吴以优，还有一度和金马影后擦肩而过的宋丹丹是女三号，这两点几乎包揽了所有的话题。
相较之下，这部电影是任乾元退圈之作以及默默无名的她是女二号，这两个新闻都变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顾雅意也乐得轻松，安心地当一个背景。不过背景这种东西，还真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
宋丹丹携着大票助理款款而来，气势十足地出现在了化妆间。一时间，化妆间都被她的人挤满了。
吴以优朝着顾雅意努了努嘴，意思是：你看人家，多大牌。
她摊了摊手：没办法呀，人家有那个大牌的资本。
吴以优弯了弯唇，浅浅的弧度在唇边浮起。那笑容里带着些许俏皮，还有小小的得意。大牌又怎么样呢。女主一样不是宋丹丹呀。
吴以优唇边的得意，她懂。这样孩子气的情绪，反而让她觉得吴以优的真实。她们相视而笑，眼底有着彼此都懂得的小情绪。
遥遥的。吴以优边上的小助理的大嗓门传了过来：“静姐，我们丹姐还没有上妆呢。”
静姐便是正在给顾雅意化妆的那个，闻言她的手一抖，唇彩顺势掉了下去。她惊恐地望着那只小小的唇彩，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接住。妈妈呀。顾小姐身上的裙子太贵，要是被她毁了……这工作基本上就完了！
幸而，顾雅意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握着唇彩，安抚地对静姐微微笑了笑。
小助理不耐地催促道：“静姐！我们丹姐还没有开始化妆呢，你快点儿啊。要不然耽误了时机，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静姐在给雅意化着呢，就算眼神不好，可是先来后到都不懂嘛？”吴以优蹙眉，微微抬高了声音回道。
小助理口气很冲，马上地就给吴以优顶了回去：“你是谁啊。敢这么对我们丹姐说话！”
话到这里，很明显这人是来找茬的。顾雅意瞧了眼镜子，她的妆已经画得差不多了，瞄上唇彩也就收尾了。她用眼神制止了正准备起身和小助理理论的吴以优，笑吟吟地对静姐道：“静姐，你过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们这些人，哪里会不清楚顾小姐和顾导演那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宋丹丹，也是得罪不起的人啊。两头难做的静姐表示很蛋疼：“顾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呀。”
小助理又在催促了：“静姐！”
静姐咬了咬牙。对她抱歉地笑了笑。
她细致地瞄着唇彩，全力无视了后方的眼神。吴以优哭笑不得地望着她，低声道：“雅意，你怎么就这么淡定啊？”
“不然呢？在这里干一架吗？”她抿了抿唇。均匀地涂开后拧紧了唇彩，款款起身：“好了，我们出去吧，这儿的空气似乎不是特别好。”
吴以优撇嘴：“当然啊，那么多人挤在这里，空气能好到哪里去啊？”
“哼。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小助理的余光一瞥到她们准备离开的声音，指桑骂槐道：“早知道多好呀，人吧就是要有自己的自知之明。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呀。”
后面一句就差没有指着吴以优的鼻子明说：你抢了别人的女主。
她停下了脚步，有些担心地握住了吴以优的手。“不要想多了，毕竟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会说人话。”
吴以优扑哧地笑出声：“我哪有那么小气，只是……”她的眼神逐渐坚定，“总有一天，我的成绩就是打在那些人脸上最响的耳光。”走出化妆间的时候，她回头望了眼坐在中间，如众星捧月的女王般的宋丹丹。总有一天，她会站得比这些还要高、还要远。
才走出去没多久，便有一群记者迎面而来。他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地围了上来：“两位美女，可以拍照吗？”
镁光灯都在闪个不停了，这句话不是多余么！
她们忍着腹诽，扬起含蓄的笑容：“当然可以呀。”毕竟她们还是粉嫩嫩的新人，娱记什么的得罪不起。
应要求拍了不少照片后，记者便得寸进尺了。“吴以优小姐，你现在会紧张吗？毕竟是第一次担任女主独挑大梁，再加上有宋丹丹小姐压制着，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
其实关于角色的问题，早就在上次说得差不多了。只是当时还有经纪人以及导演，替她们挡掉了。现在应对着的记者，就只能怪靠她们自己了。
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