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蝉生老怪两眼一抹黑，眼神呆滞，却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哈哈哈……顾陈书，今天注定是让你失望了！”
因为失去了五感，蝉生笑得十分怪异，声音就像是漏气的气球，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留下了口水和白沫，可他却依然笑得很开心。
“说！”顾陈书猛地一用力，蝉生胸口的气息便被踹散，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却发现咳嗽也无济于事。
他干脆就不反抗了，躺在地上直视着天空，任由瞳孔扩散，说道：“生魂石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已经不在我身上了！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生魂石到底从什么地方来！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啊！顾陈书，杀了我！”
顾陈书面色狰狞，他握刀的手颤抖着，看着面前的蝉生。
这是他多少天梦寐以求的时刻，从踏上修行路以来，为爷爷报仇，就一直都是他的目标。错过了黑白玉蝉，让他遗憾终身。
终有一天，他捏住了蝉生的脖子。
可这种空虚的感觉是什么？报仇的心思已经开始在他的心中沉淀，变成了另一种东西。
生魂石……这是所有一切的开端，让顾陈书难以释怀的根源。现在就算是杀了蝉生又如何？他现在的身边又有了其他人生中珍而重之的人，就算是现在杀了蝉生，下次呢？
会不会再出现一块生魂石，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又或者是出现一个别的东西，别的，更加致命的东西？
落在许晴烟的手里，猫小小的手里，金胖子他们的手里？
“啊——！！！”顾陈书高高地举起了刀，却猛地戳进了产生耳边的地面。
蝉生用已经微弱的听觉听到了耳边的闷响，不由得露出了快乐的笑容。他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陈书如同一只饿狼，盯着蝉生的脸。
突然，蝉生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变得清明了起来，他看到了漫天的夜色，看到了黑黢黢的树影，看到了顾陈书那双通红的眼睛。
“顾陈书，你不敢杀我……噗！”
顾陈书一拳落下，带着鲜血在空中挥舞。
“是，我不敢杀你！”顾陈书沉声冷笑，又是一拳：“说！生魂石在什么地方？！不说我就打烂你的脸，把你治好之后，再打烂！我看谁先挺不住！”
“呵呵哈哈哈哈！”蝉生的脸被顾陈书两拳已经打得变形，声音古怪：“你……你打我吧！打死我得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不告诉你生魂石在哪！哈哈哈！你不是想知道生魂石的来历吗？找到它……找到它你就知道了，一切……一切都在生魂石里……噗！”
“说不说！说不说！”顾陈书一拳又一拳落下蝉生的嘴里顿时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壁月夜！”
片刻之后，蝉生的脸恢复正常。顾陈书的拳头再次如同雨点一般的落下，这次甚至都没有给蝉生任何开口的机会。
到了之后，顾陈书已经不再发问。
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断地折磨蝉生。就像只有折磨本身，并非为了任何目的。顾陈书就这样一拳一拳，机械般打下去，治好他，然后再打下去。
嚣张的蝉生渐渐失去了意识，眼神都模糊了，不断反复的疼痛和摧残，就算是金丹巅峰的精神力都无法承受得住。
他变成了一块木头，一堆死肉，任由顾陈书锤烂。
整个阵法包裹当中，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之后顾陈书的拳头落在蝉生脸上的沉闷碰撞，以及蝉生的骨头不断破碎断裂的脆响。
鬼虎三老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现在毫无反抗之力，体内的真元早已经耗尽，可子夜的效果让他们无法操控身体，甚至无法感受灵气，自然没办法恢复。
听着远处的击打声，三老只觉得膀胱鼓胀。
“呼……呼……呼……”
顾陈书沉闷的喘息声传来，献血从拳尖上低落在地面上，蝉生的脸再一次面目全非。
他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或者是第十次，又或者是第五十次？甚至可能是第一百次？在场的人都没有去数。
到了最后，甚至已经不再只是顾爷爷的仇恨，包括他在修行界当中看到的一切恶行，未来发展协会的仇恨，方寸心的仇恨，许晴烟离去的悲痛，都发泄到了蝉生的身上。
酣畅淋漓！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壁月夜！”
在一片血迹模糊当中，蝉生的脸重新恢复正常，甚至连牙齿都长出来了，和地面上掉落着如同鱼鳞一般无数带血的牙齿碎片一起，显得一场阴森。
“说！”顾陈书厉声问道：“生魂石在什么地方！”
蝉生终于有了反应，眼睛稍稍转了一下，嘴角轻轻抽动，张了张嘴，似乎因为疼痛忘记了如何开口，活动了一下舌头，才终于发出了声音。
“我……我不告诉……”
“啊——”顾陈书再次举起了拳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哗啦”一声，身边的阵法瞬间破碎，一股威压从天边传来。顾陈书猛然间脸上一变，是元婴，至少后期！
他猛地抬头，却感觉脑子里一疼，五脏翻涌之后，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子夜”的领域被人击碎了！
鬼虎三老慌忙从地上站起来，仓皇逃窜。而一道黑影则是到了顾陈书的身前，一把抓住了蝉生，转身便走！
“蝉生！！！”顾陈书强忍着神魂的疼痛，眼睁睁地看着蝉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