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卧。
安鲸落舒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兴奋地卷起被子打了几个滚,把脸半埋在枕头上,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嘛?不会是自己的幻觉吧?江离真的睡在她与她一墙之隔的房间?
时隔多年她终于又跟江离住到了同一个房子里,当然特殊时候除外。
她手脚并用的把被角抻平,整个人端端正正地仰卧在大床的左侧,好像不管床的尺寸有什么改变,她始终靠左睡的习惯却从始至终的没有任何改变。
安鲸落已经忘记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了,自从跟江离在一起后,这好像是两人一个约定俗成的默契,每次睡觉的时候,她睡左侧,江离睡右侧。
即使每次都是两人都会很快抱在一起睡在大床的中央,但一左一右的顺序却依然没有变化,这么多年安鲸落也习惯了。
有时床太大她会把枕头玩偶堆在右侧,有时床太小她也会不自觉地侧身靠左,原本就不大的床她也能硬生生空出来一小半的位置,只是这个位置再也不会有人了而已。
她闭上眼睛,把手平放在胸口,嘴角高高扬起的弧度,脑袋里不停地循环播放着刚刚她在餐桌上吃巧克力的那一幕,现在想想真是太甜了。
当然她说的是巧克力,好吧,还有当时的氛围!
这么兴奋的后果一直失眠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直接导致早上睡过头,前一天晚上打定的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趁着江离没起床之前偷偷溜出去的计划彻底宣布失败。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脚步声响起,她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到头顶继续呼呼大睡,后来又似有若无地闻到阵阵食物香气,直到最后香味越来越浓郁,肚子里的馋虫被勾的疯狂叫嚣她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揉着眼睛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待看清房间的陈设后她大脑当机了几秒钟,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身处何地。
之后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早起计划,急忙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手机一看时间,大叫了一声,这下完了,距离她计划中起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应该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蹑手蹑脚地起床,在不惊动江离的情况下偷偷地开门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现在这种情况,别说不带走一片云彩了,江离做的饭那么香,都能把她香醒,即使她的心再不情愿,胃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她坐在床沿上理智跟身体在艰难的做着斗争,现在到底要怎么办?硬气点直接目不斜视地离开还是识时务点厚着脸皮吃饱了再离开。
正当她脑海中天人交战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安鲸落被吓的一抖,颤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既然醒了就赶紧出来吃早餐,等下还有事呢。”江离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勉强称的上温柔,不过句尾带着的语气词倒是有些他不自知的可爱。
安鲸落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把身上滑到肩膀露出锁骨的衬衫拉了上来,又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裤子才开门出去。
在去往洗手间的路上,她还装作极其淡定地往餐厅的桌子上瞄了一眼,上面已经摆好了早餐,江离在厨房和餐厅之间进进出出,看她一眼后又转身进了厨房,不知道还在准备些什么。
她脚步不敢多留,在洗漱的时候看到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被自己滚的皱巴巴的衬衫,心里顿时一阵郁结,刚刚江离肯定看到她这个样子了。
哎呀,她的形象啊,说好要在他面前维护好形象的,昨晚她就不应该被她几句软化哄回来,还傻了吧唧的留宿,这下印象分一下回到解放前。
洗漱过后她用手顺顺头发,多少挽救了一些回来,可衬衫她真的尽力了,用水和手是抚不平了,毕竟她的手不是一插电就能烫平的电熨斗。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她放弃了尝试,皱就皱吧,大不了她等下换回自己衣服后把江离的衣服带回家,洗干净烫平整后再还给他。
她的衣服?
安鲸落昨晚洗澡的时候顺手把衣服脱在一边,当时还想着洗完澡把衣服洗了的,可后来在热水的包裹下就完全忘了这回事......
她心当下一惊,下意识地往昨天放衣服的地方看去,嗯?没了?她衣服呢?不会被江离扔了吧?
虽然那套衣服在俱乐部沾满了烟酒和各种香水味,可那毕竟是她目前唯一的衣服啊,而且还是菲菲借她的,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把昨天换下来的她自己的衣服带着了。
那现在怎么办?不能穿着这身出门吧?
安鲸落不死心的又到处找了一圈,甚至连洗衣机都打开看了,没有,哪里都没有。她倚靠在洗手池上,脑中闪过无数个解决办法,可又都被她自己一一否定。
打电话让菲菲把她昨天的衣服带过来给她,那菲菲会怎么样,她用膝盖都能想得出来,肯定是各种不正经加调侃。而且还不会相信她解释的衣服不见了,以她导演式的脑洞大开,肯定会以为衣服是被江离粗暴撕坏的。
不行不行,安鲸落想到这马上连连摇头拒绝了这个办法,她可不想因为这个被菲菲和甜甜抓住不停地调侃。
要不再让江离借她一套衣服穿,她低头看看下身的七分裤,或者再借一件上衣就可以了?她不知道江离会不会愿意借或者他也没有准备很多衣服在这里,毕竟看情况好像他不是经常在这边住。
那要怎么办呢?刚才江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