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看见被扔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惊异地喊了一声。
南离夜摆摆手,“把他也绑上。”
众人在附近的茶楼内稍作休息,所有的宾客也全都被请了出去,老皇帝坐在堂首,喝着茶,脸色仍不见好。
赵子翔跪在地上,脸色一片灰败。
南离夜没多久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几个官兵,以及一群衣衫褴褛、形如乞丐的人。
“父亲。”南离夜走进来,一脸愤恨道:“赵大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儿臣已经将那些人全都救了出来,就在外面候着了。”
老皇帝重重地放下茶杯,“传进来!”
南离夜转身让人去喊人进来,面色也恢复了平常。
茶楼内毕竟小,只能进来几个人,看着这满堂的人,那几个人脸上皆有惧意。
老皇帝沉声问道:“我问你们,你们是哪里人?”
那几个人支支吾吾回答道:“我们……是从昆城逃难来的。”
昆城就在西南那边。
“是赵子翔把你们关起来的?”
听他提起赵子翔,那些人脸上皆是出现了惧怕与愤怒。
“赵子翔就是个狗官!”有人忍不住激动地骂道:“他把我们关起来,不给我们饭吃,不给我们水喝,可怜我那六岁的孩子,硬生生地饿死了!”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声讨赵子翔,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锐利的目光直逼赵子翔,沉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子翔高喊冤枉,“皇上,实在是冤枉啊!”
“皇上?”那
些百姓吓坏了,急忙跪下磕头,向老皇帝伸冤,“皇上,皇上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紧接着,赵子翔忙磕头道:“皇上,您可别听这些刁民瞎说,下官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啊。
“哦?”老皇帝也是被气笑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他是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有这个胆子跟他玩这种把戏。
若非今日偶然撞见方才那男子,那他岂不是也要被赵子翔蒙骗了过去?
赵子翔结结巴巴,道:“这……这下官也是为了惠州城的百姓考虑啊!这些流民从西南而来,经常上街偷窃,抢劫,下官也是怕祸及惠州啊,才将他们关起来的。”
“你撒谎!”赵子翔话音刚落,便有人怒喊道:“我们来到惠州城只为了讨口饭吃,何时干过抢劫偷盗之事?”
“这……这……”
“赵子翔!”老皇帝怒得站起身,直接抄过一旁的茶杯朝着他砸过去,“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话落,老皇帝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婉贵妃轻笑一声,道:“赵大人,看来你这升官无望了。”
赵子翔瘫坐在地上,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件事怎么就败露了?
众人都出去之后,茶楼内就只剩下赵子翔跟张将军,张将军愤怒地直接踹了他一脚。
“混账东西!”
“姐夫!姐夫!”赵子翔如梦初醒,赶紧上前抱住张将军的腿,哭诉道:“姐夫你可要帮帮我啊!”
“你让我怎么帮你?”
张将军现在也是一肚子火,原本赵子翔讨得老皇帝开心,升官调迁是迟早的事,谁知道他私底下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做便做了,也不做得干净利落一点,反倒被人揪了出来。
“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别说升官了,你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说。”
赵子翔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迫害百姓,老皇帝若真要计较,只怕赵子翔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我也是鬼迷心窍了,姐夫,你可一定要帮我啊,看在我从前孝敬你那么多的份上……”
“闭嘴!”
张将军怒目一瞪,沉喝道:“你想害死我吗?”
吓得脸色惨白赵子翔讪讪地闭上嘴。
张将军深呼吸一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小舅子,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死了。
“你先别急,皇上现在还没有说要处置你,我让月贵妃跟三皇子替你说说话。”
赵子翔脸色一喜,“是,还有月贵妃跟三皇子……”
“你别高兴得太早,月贵妃也不一定能劝得动。”
“皇上那么宠爱月贵妃娘娘跟三皇子,一定能行的!”
赵子翔眼珠子一转,道:“姐夫,兰儿也十五了,三皇子他……”
“你还想让兰儿嫁给三皇子?”张将军斜睨着他,哼了一声,道:“我劝你早点歇了这个心思,就你女儿那样,就算进了宫,也活不长久。”
赵子翔神色讪讪,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保住性命吧。
“嘭!”回到总督府的老皇帝,狠狠地踹了椅子一下,怒气冲冲道:“这个赵子翔,胆子还真不小!”
婉贵妃端来了茶,道:“皇上消消气,为那等小人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老皇帝饮了口茶,才压下了几分怒气,语气仍然好不到哪里去。
“亏朕还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却不想也是阳奉阴违,那点小聪明全都用在了旁门左道上。”
月贵妃想起了方才张将军与她说的话,让她帮着赵子翔美言几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皇上,赵大人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是想让皇上开心罢了。”
“开心?”老皇帝哼了一声,“不把朕气死就不错了。”
“就是。”婉贵妃在一旁道:“月贵妃,你这是帮着赵子翔说话呢?他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皇上没把他处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