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别想赶我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好起来。”龙昭华紧紧握着她的手，哪怕她拼了命地想要挣脱，也没有松开。
要是以前，她还有办法对付。
但现在她看不到了，七日散还在摧残着她的身体，她根本就没法应对眼前的人。
“随你。”罢了，反正她也看不到。
眼不见，心也不该烦，就将他当成一个下人好了。
“云染，祁王正在命人四处寻找毒虫，很快就能再送来两只。柳将军说神医未央已经在路上，她来了，你就不会有事了。”龙昭华一刻都不想再离开她。
就算她厌弃也好，憎恨也罢，都要留在她身边。
林云染没有回答，而是睡下了。
“怎么有一股糊味？”才睡醒，她就闻到了一股糊味。
“我原本想为你熬粥……”龙昭华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
“你身份金贵，这样的事是做不来的。就算你做好了，我也未必敢吃。”林云染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若是能将他气走更好。
“我已经让灿灿去为你准备了。大夫说你这些日子只能吃清淡的东西，等你好起来，我再陪你去吃这天下的美食。”龙昭华一直都记得她的心愿。
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
“都到了这时候了，大夫居然还限制我吃东西？难道不该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林云染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云染，你的身体情况，你很清楚……”
“你没有资格来管我吃什么喝什么。你若是不满意，离开就是了。”
先前柳河给她吃的其实也是清淡的东西。
但柳河救了她，可以那么做。
眼前的人凭什么？
“云染，不要任性。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你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尽管她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神采，但龙昭华仍旧能感觉到她冰冷的目光。
“让灿灿来就好。你要么在一旁看着，要么出去。”
林云染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知道是灿灿送吃的来了，立刻从床上下来。
龙昭华要去扶她，却被她躲开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不会磕着碰着。”
他只能尴尬地收回了手。
“灿灿，我之前教你做的粥，你可会了？”林云染吃不惯清淡的东西，所以教了灿灿好几种粥的做法。
“林姑娘的要求太高了，奴婢暂时没有办法做到。不过假以时日，奴婢肯定能做好的。”灿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她也希望自己能按着林云染的要求来，可那要求哪里是她一个小丫鬟能达到的。
这府中的厨子恐怕都做不出她想要的味道。
“罢了。我也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了，你还是别苦心钻研了。”林云染坐到桌边，让她将粥端过来。
灿灿将粥端到她面前，正要喂她，就被站在一旁的人截胡了。
“林姑娘，奴婢喂你。”既然有人想要帮她的忙，她自然不会不答应。
林云染看不到，自然不会知道这粥是谁喂的，张嘴就吃。
龙昭华看着她的脸，不由在心里感叹，也只有这个时候的她可爱一些了。
先前面对他的时候，就跟长了刺一样。
忘川水怕是只让她忘了情，并没有能让她忘了恨吧？
她对他的所有怨恨，都还深深地刻在心里。
“灿灿，你今日倒是细心了许多。”林云染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喂粥的人并非是灿灿？
她只是不想说破罢了。反正她也看不到，谁都一样。
“多谢林姑娘夸奖，奴婢就先出去了。”灿灿将空碗拿出去，将门关上了。
林云染听到这关门的声音，不由得皱了眉。
她怎么将自己和龙昭华关在这房间里了？
“你不饿吗？”林云染起身回到床边，动作顺畅得仿佛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出问题。
“你这是在关心我？”龙昭华听到她这么问，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你可别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若是去吃饭，就可以不用在这里待着了。就算我看不到，也不想和你共处一室。”林云染冷声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袭来。
一股腥甜冲到了喉头，被她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你就这般不待见我？当初……”
“你也说了是当初。”林云染打断了他，“那些事我都记得，记得一清二楚。”
忘了情，却不能忘了别的，实在是难受。
林云染觉得自己有必要问问神医未央，有没有办法能将他从自己的记忆中完全抹去。
龙昭华被她噎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正巧柳河拿了饭菜过来，他只能出去了。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柳河很是好奇他们的过往。
“恐怕你听了，就不会想让我留在这里了。”龙昭华很有自知之明。
“有那么严重？”柳河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怕自己可能真的会将人撵走。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如今这一切，都不可能会发生。”
要不是因为他，林云染不会离开，不会遇见尹长枫，不会到西周。
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可知道如何召唤她那只鸟？我想知道神医未央到底走到哪里了。我好派人去接应。”柳河换了个话题。
“那只隼只听她的口哨，我可没法召唤。从雪山之巅过来，怕是不止十天吧？难不成神医未央在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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