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霏在侯府有两处容身之地,一个是下人房的通铺,另一个就是那处不起眼的后院偏角边上的屋子。
有人在这间屋子里发现了那口箱子,打开一看,果真藏了个面容俏丽的小姑娘。
“主子,人找到了!”下人边说着边带了王缨宁过去。
王缨宁看着面色苍白紧闭双眼的王仪,心疼的要死。她伸出胳膊来,将人从箱子里捞了出来,手腕上一片冰冷滑匿。
是血,王缨宁浑身颤抖起来,骤声道:“快去叫郎中!”
又扫视了这屋子里地面上那虽然被人破坏了,但依然透着诡异的用血迹画的鬼画符,以及床头挂着的一件来不及收拾的男人的袍子,她的心神一动,这屋子里头定然还有其他人。
这时候,前头引她进府的门房和另一个同伴,拧了两个人过来。
门房一脚踢到那两个人的膝盖上,两个人噗通噗通两声跪了下来。
“主子,这两个人行迹可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混进咱们府里的,那会儿趁着乱想要溜呢,被小的逮了个正着!”
门房拱手说道,这小子做事挺机灵的,平日里被管家那些人压着,也没法儿表现,只在侯府里当个最低等的下人。
“你做的很好,回头必有重赏。”王缨宁欣赏的的说道。
门房心里一喜,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不卑不亢的站在一边去了。
王缨宁打量着这两个人。男的相貌很诡异,头发披散着很是癫狂,一边白一边黑,看起来古怪又恐怖。
但他似乎很害怕王缨宁,眼神闪躲,不跟旁边的一个妇人那样,瞪着眼珠子狠狠的看向王缨宁,像是要在她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王缨宁定定的与她对视半晌。
“姚玉洁,原来是你在背后要害我的性命啊。”王缨宁认了半晌才将眼前这个苍老而狼狈的女人,与脑海里那个前世里耀武扬威将自己踩在脚底下,这辈子又常常在满璋之面前扮柔弱装可怜的姚姨娘给对上。
“王缨宁!你怎么还不死!”姚姨娘突然发作,一字一句的嚎叫着。她伸出双手,想要抓向王缨宁的脸面,被眼疾手快的下人一脚又踢回原处。
“这女人疯了,快保护主子!”有人喊道。
“不必麻烦。”王缨宁摆了摆手,看向姚姨娘,也不和她啰嗦,因为没必要啰嗦:
“打断她的双腿,送去衙门,说她以压胜之术谋害朝廷命官,请大人判其死刑。”王缨宁缓缓吩咐着。
她与姚姨娘,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能又一人活。
这辈子,活得那个人,应该是她。而姚姨娘,必须死。
王缨宁行事果决,毫不拖泥带水,也没耐烦听姚姨娘或是咒骂或是回忆往事,那些个临死之言,留着她与牢里的狱友说去吧。
姚姨娘确实有无数怨恨的话要说,她想说她从满家逃出来后,在路上她的二女儿满若雪与那些流民起争执,被人活活打死,她想说她不得不假意委身与这个面容恶心的江湖术士,来筹谋着有朝一日弄死王缨宁。
她还想大声的诅咒王缨宁,诅咒她不得好死,得不到幸福……
可是,她没有机会,王缨宁不按常理出牌,连个叫骂诉说的机会都不给她。
侯府的下人,卸了她的下巴,与门房小厮一人一只胳膊跟拎一只鸡一样,将她扔到了衙门门口。
门房小厮很谨慎,就在门口等着,直到里面传来消息说是姚玉洁被判了三日后处斩的消息,他松了口气,步履轻快的回去给女主子报信。
郎中来过,给王仪试了脉,下了针止了血,他说这位姑娘受的伤不深但是很致命,原本是危在旦夕,幸亏找到的及时,否则仍由血流下去,只消再流一个时辰,就药石罔救。
王缨宁轻轻的抚摸了王仪的脸,喃喃的说了声真是个傻孩子,这孩子闯进这侯府的深处,即便被人发现,也勇敢的破坏了那些压胜之物。她这是要拿自己的一命,救了她这个姐姐一命啊。
郎中还说,她失血有些多,能不能醒来还不好保证,即便是醒了,这大脑恐怕也会受些影响……
王缨宁走到萧霏面前:“你最好祈祷仪儿她早点醒来,否则我会让你永远都醒不了!”
萧霏身子又往后缩了缩,她知道王缨宁说的出来就做的到,自己的一条命就系在了王仪的身上。
你说她如今后悔吗,她也是真的后悔。但是让事情重来一次,眼前再有一个将王缨宁置于死地的机会,她还是忍不住会去做。
人都存了侥幸,觉得万一成了呢,这次差点就成了,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管家指挥着下人们抬进来一个铁笼子,萧霏被推了进去。
也不是为了羞辱她,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些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有半点逃走或是翻身的机会。王缨宁已经再也受不了一心爱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为了自己,而受到半点牵连和危险了。
萧霏已经羞愤欲死,看样子下一刻就想要撞向铁笼子撞死一样。
“如果你觉得屈辱,可以自杀。管家,准备些让人上路不费事的毒药,若是这位萧霏姑娘有需要,随时提供给她。”王缨宁冷冷的吩咐道。
“是!”不管是管家还是其他下人,让王缨宁一顿杀伐果决的操作,早已经敬畏到骨子里去了。
萧霏也老实了,她如今都为奴为婢了,哪里还有以往做大小姐时候的傲气和骄矜,方才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王缨宁最后来到那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