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辈子晋安侯是萧俭这件事,王缨宁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怎么变成别人了呢,王缨宁有些懵。
第二日上职,她还特意小心翼翼的问向同僚。
住在官舍的那位,是晋安侯?
是啊,可不正是晋安侯!
堂堂侯爷,为何会住在咱们这儿偏僻的官舍里了?
那谁知道,不过听说晋安侯家中的老夫人催他成亲,腿脚不好还天天往咱们官媒衙门里跑让咱们正使大人给侯爷说亲,这晋安侯不愿成亲,常常来阻止。
可能最后倔脾气上来索性就住到了衙门的官舍里头了呢。
哦,原来如此。
晚上,王缨宁回到官舍,听到何必正与阮温婉在小声商议着什么。
“我去求官家,这么多年我从未向官家求过什么,这次我就不信官家真的会偏袒与他。”何必扬声说道。
“不成啊,想来武安侯已经对我执念太深,不肯轻言放弃呢。”阮温婉唉声叹气。
何必认真摇摇头,道:“那倒不必,武安侯这个人,你不了解,别看他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其实最是薄凉。”
“哦,怎么说?”王缨宁也过来坐下,问道。
“当初他曾出言让宫里的几位娘娘商议,随便选个哪家的小姐成亲,他都无所谓的样子。婉儿逃婚这么多日子,他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很可能压根儿就没把此事放在心里呢。”
王缨宁闻言,点点头,道是温婉想多了。
阮温婉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若是这样,咱们不若开诚布公跟武安侯那边说个清楚明白。”王缨宁说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随便找个什么女子都可以,那为何非得温婉呢。”
何必点头,道妹妹说的是,我明日就去跟武安侯摊牌。
王缨宁又道,阮家那边也应回去报一声平安,莫让家人担心。
阮温婉想起爹娘来,面上露出一丝惭愧,道我这就回去,他们要打要罚,我也认了。
“我陪着你,给你撑腰。”何必神情严肃的说道:“他们若想打你罚你,就先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
王缨宁只觉得满头的黑线,他何必乃是大梁堂堂的晋安侯,他们阮家不过是五品闲散官员家庭,敢动他半个手指头吗。
这般视死如归的模样,再观阮温婉,那是一脸的崇拜和决绝,就差在脸上写下生、死、相、随四个大字了。
这二人还真找对了,简直不要太般配。
王缨宁揉了揉眉心。
阮家人没想到逃婚离家的女儿还胆敢回来,回来还带着大梁朝另外一位黄金单身汉晋安侯回来的。
晋安侯开口便说誓死要娶他家千金阮温婉,将阮家老太爷吓了个不轻。
二人解释一番,众人才明白过来。
意思就是眼下有两位侯爷摆在面前,让他们取舍。
一位是宫里阮嫔给物色的,得到了皇后娘娘首肯的武安侯,一位是风度翩翩被阮温婉一眼看上的晋安侯。
阮温婉终归是阮家老夫人的心头肉,阮家又觉得晋安侯也是个上上的女婿人选不可轻易错过。
既然是这样,最后阮家人决定与晋安侯一起去面圣请罪,并求与晋安侯的亲事。
“如何了?”王缨宁赶紧问向垂头丧气的阮温婉。
阮温婉今日又从家里逃了出来,来到她这个地方。
“我就说那武安侯不会轻易罢手的……这可如何是好。”阮温婉气恼焦急。
何必与阮家人去面圣,不料正撞见去武安侯正在与官家下棋。
官家听了此事,雷霆大怒,不问青红皂白的把阮家老爷痛骂了一顿,武安侯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必定是堂堂侯爷,被人逃婚不说还闹到了官家面前,这面上必然是过不去。”王缨宁叹了口气说道。
阮温婉哭丧着脸,也怪她太心急,求着祖母让父亲去面圣,若是听从缨娘的话先去与武安侯那边低头认错,她与何必的事徐徐图之,定然不会事现在这个样子。
几日后,京城中有了一些关于阮温婉不知廉耻与人私奔的传言。
“缨娘,眼下可如何是好啊!”阮温婉小脸眼见着瘦了一大圈,那传言传到了何家主母的耳朵里,想来是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这几天何必都不来找她了。
“何家那边……”王缨宁瞧着何必已经好几日没来旁边的那处官舍了。
阮温婉颓丧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来:“他若是怕我坏了他们何家的名声,我也绝不会强求,就当从未相识过罢了。”
说完了阮温婉只觉得心如刀绞似的,瞬间眼角流出了一行泪来。
她与王缨宁同岁,拜把子的时候,她虽争着要当姐姐,但她行事作风总是难免有些冒失冲动,王缨宁心里总觉得自己才是姐姐,需得好生关照着她。
如今看来,她表里如一,是个果决利落到嘎嘣儿脆的女子,即便是对感情,也能做到这般的决绝。
王缨宁自问,自己也未必能如她这样勇敢果断。
“不过即便我与何家不成,也觉不会答应与武安侯的亲事!”阮温婉气愤道:“这次京城中四处散布着我与男人私奔的谣言,听说就是他武安侯府的人有意对外散播的。”
“此事当真?”王缨宁脸色一变。
“千真万确,有人看到是武安侯府里一个丫鬟去了茶楼,与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言语了好一会儿呢。”阮温婉恨声道。
武安侯的一个丫鬟,将阮温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