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蓦地呆住,她一把扒开周子谦,径直往外走去,眼里的神色飘忽不定,“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对,你站住。”周子谦说着就要去拉夏星的双手。
夏星使出浑身的力气甩开他,眼里全是恨意,“周子谦,如果你想我彻底的恨你,你就尽管拉着我!”
周子谦一听这话,身上再无半点力气,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睛痛苦的望着夏星。
趁着周子谦呆立的瞬间,夏星立马夺门而出,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天气就是如此反复无常,进去的时候还晴空万里的,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大雨倾盆。
夏星在这不熟悉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狂奔着,雨水浇在她的身上,却始终洗刷不了她脑海里汹涌而出的记忆。
是的,今早醉酒以后,有关她车祸以后丢失的所有记忆已经全部回归她的意识。
那一声声温柔缱绻的夏夏,那操场上,篮球场上,还有金色银杏树下停留着的挺拔,斯文的白衣少年,都让她的思绪无处可避。
像有人用棒槌猛烈的敲击她的头部似的,夏星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头痛欲裂,但她不敢停下来,只能一直向前跑去,她怕自己甫一停下。身后就会有什么她所惧怕的东西扯住她的双脚。
“吱呀”一声急剧的刹车声响起,夏星突然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般不受控制的抱着自己的头大声尖叫起来。
她蹲下身,浑身抖若筛糠,记忆里车子的撞击,静止的人群,以及满眼的鲜血都让她惊惧不止。
“恪嗒,恪嗒”有皮鞋走在路上的声音慢慢的靠近,紧接着夏星头上便覆上了一片阴影,大雨再也没能落在她已经湿的彻底的发顶。
夏星依旧紧紧的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不想去管究竟是谁停留在自己的面前。
感觉到面前的人蹲了下来,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住了她,夏星猛的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那人一身黑色西装,丝丝雨水飘到他的身上致他周身蒙着一层亮晶晶的水雾。
“夏星,是我。”
“叶…叶君阳?”夏星脸上犹自挂着两行清泪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叶君阳手里面擎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流转的是满满的疼惜以及隐忍的愤怒。
“是…”
是我,叶君阳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被突然冲入怀里的夏星震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她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后背,头整个埋进他的胸口,“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似乎要将心里的恐惧与委屈全部哭出来才肯罢休,叶君阳只是任她这样抱着。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手中雨伞不知何时已经被撞到地上,一阵风吹来,雨伞往前转了几圈,又孤单的停在原地。
一直等到夏星的情绪慢慢平稳,叶君阳才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走吧,我带你回家。”
此时两个人的身上已经里里外外的浇了个透,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一点也不自在。索性这里温度很高,倒不至于将他们冻的发抖。
他们上了候在一旁的车子,车子立即带着他们疾驰而去。
后面不远处的另一辆车内,周子谦沉默的看着瞬间消失不见得车子,抓住方向盘的一双手因骨节用力而青筋毕现。
这次他们去的却是另一家酒店,夏星由着叶君阳将她放入注满热水的浴缸里,再仔仔细细的替她清洗干净。她在他的面前从未如此坦诚,此时夏星却一点也不觉得羞涩。
洗好以后,叶君阳又亲自替她裹好浴巾,再拿来吹风机耐心的替她烘干头发。从头至尾,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乖,去床上躺一会儿,我马上就来。”叶君阳说着便将她抱至床上。
手指却被夏星紧紧的拽住,他低头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看,我也得洗个澡是不是?”
夏星看了眼他还一身湿的样子,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
叶君阳走到洗手间,脸上温柔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绝冷。
他先是打电话给妙歌报了平安,妙歌在那边吸着鼻子,嚷嚷着马上就要过来找他们。却被叶君阳无情的拒绝了,然后叶君阳又叮嘱了史密斯一些事情,这才打开淋浴冲了一个凉水澡。
刚刚他坐在车里跟着史密斯给他的地址一路找过去,心里面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他预想过找到她的一百种情形,却没想到会看到夏星如此疯魔的模样。
夏星,他于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你们之间又有多少我未曾参与过得年华?
此时躺在床上的夏星也逐渐平静下来,她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回想着刚刚那家小店里的所有装潢以及饰品。
“子谦,给你看样东西好不好?”银杏树下她笑的一脸灿烂。
“你是哆啦a梦吗?怎么总会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看?”周子谦也笑的一脸温柔。
“哼,你敢瞧不起我的东西?”她假装生气的撅起嘴。
“我哪敢瞧不起呀,我的意思是夏夏你聪明可爱,小小的脑袋瓜里创意无限。”
她立马咧嘴一笑,“这还差不多。”
“呐,给你看这个。”她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本精致的画本,递了过去。
周子谦一页页的翻开,眼里盈满赞赏,“这都是你画的吗?”
她得意的笑了笑,“当然啦。你看,这个四叶草,我给她取名为幸运,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