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赵局再没有逼莫晗喝酒。
“你怎么不吃东西？这个味道不错，你以前不是最爱吃的吗？”
见莫晗精神不佳，孟晟微不可见地垂了垂眸，夹起一块糖醋鳜鱼放进她碗里。
莫晗轻敛眸色，艰难地挤出一丝笑，然后硬着头皮将那块鳜鱼吃进去。
一直到饭局结束，傅宇沉也没再说过一句话，几乎全都是孟晟和赵局在聊。偶尔提起某个话题，孟晟会带上傅宇沉，但傅宇沉一点也不敢兴趣。
莫晗起身，凑到孟晟耳边低语：“我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又歉意地朝另两位欠了欠身。
刚一从包间走出来，她几乎是用跑的，冲进洗手间之后，立刻将门反锁起来。
下一秒，莫晗对着马桶呕吐起来，又将手指伸进嘴里，尽量往喉咙深处挖，“呕——”
那个男人，居然用他吃过的筷子给她夹菜！
一想到这里，她胃里就忍不住一阵翻腾，那些未消化的食物几乎全都吐出来，一直到吐出来让她觉得嘴里发苦的胆汁儿。
之后，莫晗用清水漱了口，又稍微补了一下妆容，直到看不出半点不妥。
再回到包间的时候，里面只剩下孟晟。
他今晚上喝了不少酒，已经有几分醉意，就连看向莫晗的眼神都变了。
莫晗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去，然后垂眸开口说道：“孟总，我们该走了。”
孟晟挑眉，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柔声说道：“过来扶我一下！”
莫晗愣了一下，整个身体不由得僵了僵，手指用力地蜷曲起，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我还是打电话给海洋吧！让他进来扶你。”
坐在餐椅上的男人忽地笑了，一双深不见底地黑眸邪气地叮嘱她，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怕我？”
“……”
我不是怕你，我只是觉得恶心。
偏生，这样的话她现在还不能说出口，她只能隐忍，忍着心底想要杀人的冲动。
莫晗轻敛眸色，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力气太小了，怕扶不动您。”
“我没有烂醉如泥，只是有些晕。”
“那好吧！”
见她答应得不情不愿的，孟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笑意，那又如何呢！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就算她亲手杀了他，他也甘之如饴。
更何况医生说了，他最多还能活半年的时间。
莫晗提步走上前，强忍下心里极度的厌恶，伸手搀住他的胳膊，又轻声说了句：“我们走吧！”
扶着孟晟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直等在外面的李海洋看到了，他连忙迎上前，急切地问道：“姐，我哥这是怎么了？”
莫晗看了眼李海洋，说道：“他喝多了！”
孟晟垂眸一笑，语气懒懒的：“海洋，她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喝多，就是有点头晕而已。”
“哥，你还是先上车吧！”说着，李海洋又笑呵呵地看向莫晗，“姐，你也上车，等把我哥送回去之后，我再送你回去。”
莫晗下意识地想拒绝，一抬头，就瞧见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
她轻敛眸色，轻声应道：“谢谢你，海洋。”
李海洋咧嘴一笑，拘谨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姐，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需要跟我客气的。”
莫晗弯了弯唇角，没说什么，眼角余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一张温润的脸。
上车没多久，孟晟又阖上眼睛睡着了。
一路上，狭小的车厢里安静极了，半点声音也没有，几乎落针可闻。
半个多小时之后，李海洋将车停在一处高档公寓楼下，又扭头看向莫晗，可怜巴巴地说道：“晚晚姐，你跟我一起送我哥上去吧！”
“……好。”
莫晗没有拒绝，该示好的时候，她不能退缩。
事实上，孟晟没有喝多，他只是有点头晕，回去休息会儿就行了。
因着有李海洋帮忙，莫晗只是象征性地搀着孟晟的胳膊，他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李海洋身上。
门是密码锁。
“你的生日。”孟晟突然哑着嗓音开口说道。
莫晗愣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冷芒。
见她半点反应也没有，李海洋又迫不及待地补充道：“姐，我哥说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相比起从孟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再一次从李海洋嘴里说出来，似乎没那么让她震惊了。
敛去眼底的异样，莫晗伸手按下几个熟悉的数字，眼前那一扇紧闭的门突然打开。
李海洋将孟晟扶进去，莫晗跟在后面关门，然后又找到餐厅给他倒了一杯水。
孟晟没说什么，李海洋倒是一脸的八卦，说道：“姐，你对我哥还是那么好。”
莫晗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我该回去了。”
“海洋，你送她！”
……
一路上，莫晗一直沉默着，两只手不停地用力搓着，像是她的手很脏一样。
李海洋故意轻咳了一声，小声地说道：“晚晚姐，我哥他……他这些年一直放心不下你，虽然他从来都没去监狱看过你，但你出来之后，他一直在找你。”
“我，我问过我哥，你们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他什么都不肯说，就一个人喝闷酒，最后，最后我也就不敢再问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海洋的声音变得很低，语气里更是充满了自责。
“停车！”莫晗突然沉着嗓音开口。
李海洋猛地一怔，连忙朝路边转动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