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丢、丢。”
来啦，来啦。
全班：“丢手绢。”
她快过来啦！
全班：“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背后。”
她真的来啦，太好啦！
全班：“大家不要告诉她。”
我要去抓住她！
全班：“快点快点抓住他”
林琳，我看你往哪儿跑，我要抓到你咯。
全班：“快点快点……”
突然，一道凶悍中年女人声覆盖进来。
“快，抓住他，你们快抓住他。”
全班：“？”
幼儿园的游戏活动，被这道吼进来的骂声叫停了。
欢快气氛消失，只留下肃然。
坐在课室里的小朋友们目光齐刷刷地落向了课室门口的一位矮矮胖胖中年妇女身上。
她就是班里同学林琳家的保姆，幼儿园没有小朋友不认识她。
“抓住那个男孩，他偷了我们家林琳的东西。”她又开口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再转落到刚才被林琳放下手绢的男孩身上。
“魏伟，你到这边来一下。”站在中年女人旁边的班主任向男孩招了招手。
男孩跑但班主任面前，仰起头，“老师，怎么了？”
班主任指着保姆手攥着的钱箱子，“魏伟，你老实告诉老师，这个小猫咪，为什么里呢？”
“啊？”男孩看了眼小猫咪，歪歪脑袋，“老师，我没见过它啊。”
“你不用狡辩了，这是我里翻出来的。”保姆横眉瞪目道。
男孩下意识侧。
扁扁的躺在地上，里面的文具都被翻了出来，铺满周围。
他急红了眼，“你、你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他指着保姆说。
保姆头扭一边，“翻东西这笔我会负责，可要不是翻了你的东西，怎么逮到你偷东西。”
“你这小鬼头，我知道你家穷，但没想到你胆子还那么大。”
男孩扯着班主任的裤脚，脖子以上都全是通红，“老师，我没偷，我真的没有偷。”
“就是你这穷小鬼偷的。”
保姆的尖酸刻薄的骂声，吓得所有小朋友都不敢吱声。
包括林琳。
从保姆骂的第一声，她就垂着头，嘴巴半张又合上，重复无数次。
她为什么不帮他说话？
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不是从进幼儿园第一天起，就天天都一起玩一起笑的吗？
他认为她喜欢依赖他，所以无论她碰到什么事，他都会主动替她出头，主动帮助她。
他总帮她吃掉她害怕的茄子。
他会把她爱吃的土豆夹到她的碗里。
他会在她鞋子湿掉的时候，马上把自己的鞋子脱掉给她穿。
他还会为了与她的一个承诺，搞得受伤。
现在他被冤枉了，她怎么就像个木头似的？
她的善良都跑到哪里去了？
“小鬼头，你眼睛往哪看的，干嘛一直盯着我们家林琳啊？”
保姆低身叉腰，一个连环式嘴炮攻进了他的耳朵。
“我说你，你总缠着林琳，是图她家里的钱吧。”
“你真是的，穷也得穷得像样啊。”
男孩小手突然攥起拳头。
“听说你爸以前也是图你死去的妈家里的钱吧。”
男孩喉咙也被堵塞住了。
“才这么小就有那些志向，长大了还得了啊。”
“我看你啊，秀眉秀貌，将来肯定想学你爸做起小白脸吧。”
男孩的喉咙，又紧又麻，徘徊在了爆破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