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柳意,冬雪送凉寒。也不知是应了哪处的天意,耀阳之下,竟然下起了点点春雪。雪花在空中闪闪发光,肆意盘旋,落地即散,不留痕迹。
路少玲伸出纤纤玉手沾染了一片冰凉,随即笑道:“你瞧,就连老天都觉得我这个提议甚好,下雪助兴,姑娘便答应了吧,这么多人等着,我们可别让他们败兴而回。”
莫颜兮抿了口烈酒,这酒已然寒凉,没有一丝温意。
“路姑娘说的哪儿的话,你我素不相识,今日算是头一遭遇见,还没说上两句话呢,路姑娘恐怕有所不知,我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别说弯弓射箭了,就连走两步都觉得吃力。比不上路姑娘飒爽英姿,不如路姑娘还是寻别人吧。”
莫颜兮笑着出声拒绝。可路少玲就是专门找茬儿的,怎么可能让莫颜兮三言两语便混过去。
“天涯海角,来者是客。有缘相遇,皆是朋友。我倒瞧着和姑娘是一见如故。我元凌儿女,哪有未战先退的。如果不比试比试,就认输,岂不是不配生在元凌!”
路少玲说着,语气也变得严肃了几分。在座的诸位瞬间被燃起了热血,纷纷举拳挥舞道:“战!”
起哄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一些比较年长的贵人亦是起了兴趣,停下讨论,听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莫颜兮见退无可退,紧握拳头,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元怀笙,见他依旧如同世外之人,自顾自的斟酒,对于外界的嘈杂丝毫不做理会。
就连最后一丝期望也没有了,莫颜兮苦笑一声,慢悠悠的放下汤婆子,解了披风站了起来。
路少玲见此,嘴角的意的笑容更甚,论嘴上功夫,她是比不过莫颜兮,可她有的是法子!
“既然要比,不如来点新鲜的。”
这话不是出自莫颜兮,也不是路少玲,而是刚才不曾说一句话的元怀笙。
莫颜兮和路少玲皆是一惊,就连凌天等人也投来了疑虑的目光。
酒杯落定,元怀笙嘴角绽开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本就是举世无双,绝代的风华,一笑更是世间难得的美妙绝伦。
路少玲一时看醉,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不知公子想怎么玩?”
元怀笙嘴角的笑意更甚:“我瞧着刚才那些人虽说是比箭术,可是却没什么新意。箭术不只是要求快,准,狠,力道,准度这么简单,一支军队里的箭手,就如同打马球一样,必须得互相配合,共同抗敌,一支箭队更是如此。在下亦是许久未曾把玩过弓箭,今日恰逢鹿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与拙荆领教领教知州大人和路小姐的箭术?”
“拙荆?”
“拙荆!”
这话一处,立刻传来两道疑问声。莫颜兮和路少玲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尤其是路少玲,闻此,看向莫颜兮的目光之中多了些许狠戾杀意。
自古以来,但凡是新鲜玩意儿都能引起人的兴趣。更何况凌天和路少玲已经订了亲,这算是夫妻之间的比试,可比平常的那些有趣多了,大家自然都想看。
没过一会儿,斗武场的欢呼之声更甚。
孟老爷见此,捋了捋胡子,笑道:“果真是才子配佳人,素闻知州大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路小姐也是辞陆城内不多见得女中豪杰。大家可都想瞧瞧你们二人的风采呢。”
路少玲面色尴尬,她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莫颜兮,没想到她竟然是那位公子的妻子,而且他们两个竟然还挑衅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和知州大人就献丑了。”
路少玲瞧着二人琴瑟和鸣,只觉得刺眼无比,立刻应承下来。
嫉妒是潜藏在心中的恶鬼,一不小心,便有可能将人推去深远。
凌天眯了眯眼睛,看着元怀笙朝自己挑了挑眉,最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与少玲便献丑了。就是不知道公子想怎么玩儿。”
元怀笙见二人都应了,随即起身行至莫颜兮身边,捡起掉落在坐榻上的斗篷,细心的为莫颜兮绑好,而后拉着莫颜兮的手行至斗武场中间。
“这样吧,依旧是各自十枚铜钱,二人共执弓依次射箭,射中铜钱最高者获胜。”
凌天闻言,同样拉着路少玲行至斗武场中间,莞尔一笑:“公子这提议甚好。不过刀剑无眼,倘若比试时有些小磕小碰的,还请二位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就连知州大人也不介意,我们夫妻二人不过是平民百姓,自然更不会矫情。”
元怀笙说着,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枚扳指掂了掂,继续道:“不过,我们二人能参加如此盛,会,还要多亏知州大人热情好客,既然知州大人慷慨,给了彩头,那我们自然也不能吝啬。刚才前几日得了一枚新扳指,我瞧着不错,那就作为我们之间比试的彩头吧。”
元怀笙手上拿着的是一枚泛着淡淡蓝光十分罕见的扳指,不管识不识货,斗武场中的人纷纷投去的探究的目光,一些懂行的更是眼前一亮,对于元怀笙有些刮目相看。
不过相比他人,路远,路少玲和凌天三人却是一脸震惊。他们都是凌天身边最亲近的人自然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只一瞬,凌天便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公子才是真的慷慨,既然你愿意拿这么好的东西出来,那我是得拼尽全力才对得起了。”
“不过是枚扳指罢了,对于在下而言,灰尘耶,就是不知道对于知州大人而言,是否如此。”
二人相视一眼,一切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