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远远看去,连绵不绝的山峦几乎看不到尽头。
位于山巅上的高大铜钟发出阵阵轰鸣。
历经一个月的时间,曾经的女真教如今已经彻底被翻新了一遍,除了从来没有改变的祠堂之外,各处都换了牌匾,里里外外,大不相同。
莫颜兮带着众人在祠堂里恭恭敬敬的上了香,放在最上边的两排都是女真教历任教主,最边上放着的是已经去世了的叶子梦,就在她旁边,还放着一块蒙了锦布的牌子。
众人磕了头,起身站在蒲团边上。
莫颜兮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众人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也算是在武林之中站稳了脚跟。自此除了临渊城,也算是有了另一个居身之所。”
香雪已经泪流满面,这里为什么叫花望楼,她被谁都清楚为什么。
莫颜兮见众人皆喜笑颜开,随即从怀中拿出了四块儿精雕的花玉,一面是栩栩如生的桃花,一面刻着锋锐的“风花雪月”,四个大字。
“既然是武林中人,那么我们也不能没有规矩,大家都是跟着我一路奔波的,最亲近的人,建立花望楼,乃是大家的功劳。我原本也想着花望楼分割开来,风花雪月各占一处,各司所职。”
众人闻此,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眼神之中非常的兴奋。
莫颜兮拿起其中的一块儿玉牌子,道:“明桑还小,性情温厚,不忍杀生,而且志不在此,我也不忍心他日后过着武林中刀剑横飞的日子,就免了。风,可急可缓,可温可利,如同刀剑一样,肆意横行。在花望楼中,能够担任风楼楼主的也只有起扇。”
“花,乃是娇嫩之物,却人人喜欢,八面玲珑,如同生意之道,需要敏锐的捕捉商机动向,在我们其中,最会做生意的只有樱娘。花望楼日后的运转,豢养人力,少不了钱财支撑。”
“至于雪,冰冷严谨,最是规矩之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管是什么门路,想要做大,必须得有规矩法制,这一方面似乎也只有香雪栋懂得多。”
莫颜兮说着,又行至南柯跟前,将最后一块玉牌子往她跟前凑了凑:“月,空中之物,明辨是非,能慧眼识珠,会随性而出,阴晴圆缺,不曾规矩。有严有宽,松弛有度,互相牵制平衡,才是最好了。”
南柯看着面前的牌子许久,手伸了又放下来,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道:“算了吧,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拖大家的后腿,这块儿牌子还是给其他的能人吧。况且,我不喜约束,如果真的拿了这块儿牌子,便是被圈在此处,身上的担子自然而然的也就来了。吃喝玩儿乐才是我喜欢的。”
莫颜兮闻此,莞尔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替你收着,等哪天你想清楚了,愿意了,这块儿牌子便是你的了。”
从祠堂看去,楼阁之后,便是高耸入云的青山,天地之间,瞬间开阔,清风徐徐。无比自在。
这便是江湖的魅力,刀光剑影,快意恩仇。莫颜兮突然想起在辞陆城里对元怀笙说的那些话,如今终于都一一实现了。半年之内,属于她的势力,花望楼,终于崛起!
“莫颜兮双手背后,带着众人出了祠堂,道:“走吧,这会儿估摸着也该有客人要来了。”
花望楼,利于群山之中,从渝北而入,穿过茂密的树林,平缓的小道,再穿过嘉禾道,沿着佛陀上往里走百里路,便到了山门。
进了山门,沿着阶梯一直往上走,便能进入主道。主道两侧栽了许多桃花枝儿,其中还穿插着秋海棠。因着现在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时节,又不是海棠盛开的时候,所以,一眼看去,绿油油的,其中不乏鸟雀轻啼。
主道约莫二十来丈,到了一处圆形的花坛处分为三路。一处通往正堂主殿,乃是专门招待客人,或者平日议事的地方。左侧前面做了一个极大的斗武场,转们供楼中弟子切磋武艺。再往里走,便是好几座高宇楼阁,一些用来放些武功典籍,或者是从四处搜来的古迹,供人阅览。
而右边的道路,一直往里走,便是祠堂,前面建了交叉横错的廊道,通往个个楼主居住的院落。当然莫颜兮也是住在这儿的。
至于主道周围的错杂小路,有的通往山亭阁,有的通往弟子们住的院落。总之构思精巧,布景美妙。
主殿乃是柳家柳清悬题的字——麓茴,麓者,林之大者也。茴,诗人独行,孤芳自傲焉。
这可是柳唐月使劲儿磨了许久,才给莫颜兮求来的。要知道,除了柳家之外,花望楼可是第一个让柳清悬题字的外家,光是这两个字,便比千金重!
卯时,香雪已经带着众人前前后后的忙活,这会儿,待莫颜兮他们从祠堂出来的时候,各处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客人上门。
辰时三刻,迷水风已经带着贺礼出现在了花望楼门口。
迷水风四处瞧了瞧,山门之上的花望楼,三个大字,洋洋洒洒,龙飞凤舞。看的他心里直痒痒,倘若当初不是棋差一招,这里便是他们顾泗堂的地界儿!
花望楼头一回迎客,莫颜兮亲自到山门口迎接,一见面儿。她便朝着迷水风行了礼。
迷水风见莫颜兮礼数周全,随即微微颔首回了礼。进了山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莫楼主还真是光彩照人啊!如此年轻有为,倒让人好生羡慕。”
莫颜兮本就长的清秀明朗,如今隆重的收拾了一下,瞧着庄重大气,更加明艳多姿。尤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