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华看童馨嘴角的笑容一僵，看离开的脚步越来越慢的皇帝。
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扬了扬下巴，看垃圾一样的看着童馨。
“古往今来，惦记姐夫的小婊砸也不是就你一个~”
“我眼光好，应该早想到这么一天的~”
“那么多新人我都接受了，唯有你进宫后，我和五…皇上的矛盾就越来越多，感情就越来越差，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是不是想说我容纳得了别人，为什么容纳不了你？是因为你姓童？！”
“你姓不姓童我还真不在意，你也大可不必揣着这副伪善的样子来跟我套什么姐妹情深。”
“你不配~”
“第一，你是什么玩意儿？配姓童就配跟我当姐妹？”
“第二，我再怎么过期，我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元后，你是什么小玩意儿？”
“皇贵妃？呵~那不就是妾吗？”
印华看了眼犹豫着往这边看来的皇帝，又提了提声音。
“别以为你的那些小聪明小手段用的有多高明，我只是不屑于和你计较而已，而且，你以为你瞒得过五郎？”
“呵~”
“你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不美、但想得美~”
“也不错哈~”
印华这一通贬斥语速极快，毫不打吭哧。
童馨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刚要辩驳，却发现印华已经跳跃到了下一句，想好的反驳之言又不合适了。
再想好下一句的反驳，印华又往下跳了…
胸口聚集了浓浓的怒气，童馨脸上的柔顺再也绷不住了，手里的帕子快被她扯烂了，有些阴狠的瞪着印华。
从来没有人这样贬斥过她，进宫以后就更没有过了。
这是第一次。
还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印华看着，噗嗤一笑：“装不住了哈，就这样，保持住，其实黑化的你比那副乖顺小白兔的样子顺眼多了~”
“你说是不是呢~皇上~”
童馨一惊，表情都来不及完全转换掉，条件反射的回头一看。
不知何时，皇帝已经又走回来了，就在她背后的两三步远。
童馨垂下头，急忙跪倒在地，又慌又哀戚道：“皇…皇上~臣妾冤枉！”
皇帝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地上的童馨一眼，也没应声，抬头看向已经彻底敛了笑容、目光清澈的印华。
两人的目光直愣愣地对在了一起。
皇帝眼神一闪。
真是奇怪。
前一阵儿，她这样连着炮一般跟自己闹的时候，委实感觉厌烦的要命。
可现在。
鲜活又灵动。
像极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也是如此口无遮拦、神情放肆的斥责着一个登徒浪子。
那时的他是听起来尊崇，但地位尴尬的小可怜。
但她一个不是出生在皇家的女子却那么肆意，他隐隐生出向往和好奇，放在了心里。
后来…
皇帝恍惚了一瞬，再看印华的眼睛，那里不知何时已经蓄起了波光粼粼。
皇帝心里莫名一痛，动了动嘴，刚准备说什么，印华已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划过明显的释然，彻底恢复了平静。
皇帝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不由自主的往前跨了一步，童馨还跪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
就这么一顿，印华已经扯着思意，毫不犹豫的往她身后残破萧瑟的冷宫而去。
那两扇有些破败的木门‘砰’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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