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仿佛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吼叫声
“吼!”
那少年佝偻着被铁链缠住的身子,一双充满恶意的招子,恶狠狠直盯着那和尚。
突然,和尚似乎发现了什么,同样直勾勾的盯着那少年,随后竟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和尚诚不欺我,不欺我啊。”
他仿佛疯了一般,口中说出一连串,不知所云的话语。
远处的女子看到这怪异的一幕有些错愕的同时,对着此刻倒地不起的族人使了使眼色,告诫他们,不可轻举妄动,而后缓缓挪动赤足,似乎是怕惊扰了那疯和尚,以至于她轻移的莲步,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她知道,若是此刻过去,这和尚很有可能直接击杀轿中的那位大人,若是那位大人死了,她一个小小的阁主,又怎能承受的起?
就在这时,狂笑不止的和尚突然止住了笑声。
他缓缓的转过身去,丝毫不在意身后的少年,闪烁的目光中带着狂喜,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双目微闭,长吸一口气。
然后将周身的气息内敛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霎时间一股如同岩浆般炙热的起雾在他身上升腾而起,双手合十。
只听他大喝一声:
“喝!!!”
一道带着炙热高温的气流,从他周身迸发开来。
眼见此景,女子暗道一声“糟了!”已知不妙,心中大骇,朝着轿边焦急赶来。
“住手!!!”
女子带着略微颤抖的声音喝道。
只见她三步并作一步,玉足轻点地面,速度快到连地面上的尘埃也不曾沾染一丝一毫,只是随着和尚的一声大喝,似乎一切都为时已晚。
那股猛烈的气浪,轰然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后方包括帕罗在内的众人,仿佛滚烫油锅中的水珠,在这炙热的气浪中炸裂开来。
是的,方才仅派出数人便足以斩落数十悍匪的旅队,此刻竟那样的不堪一击,那样的脆弱,化作了一团团血雾,接连炸裂散开来,以至于将本来绿意点点的山道,蒙上了一层山风吹不散,尘埃盖不住的血色薄雾。
“啊!”
就连方才还算从容岑寂她,此刻已是睚眦欲裂,近身的同时,朝着那和尚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弯刃。
而和尚却不为所动,双手交错而出,时而挥摆,时而弹指,时而二指扣刃。
“钉钉钉!!!”
一连串的指尖与刀刃的撞击声,尖锐的仿佛要将空气切割开来。
“你到底是谁,我蜃岛族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斩尽杀绝?你难道就不怕我蜃岛的报复吗?”
她疯狂的挥舞着手中弯刃,愤怒的质问着眼前之人,此刻的她,早已放弃的生还的念头,唯一的执念便是拼着自己的性命也要将眼前此人挫骨扬灰。
只是...
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
以弱战强,本就是不智之举。
她的攻击密集的如同暴雨。
激昂且锐利剑气扑面而来,那和尚仍然不为所动,双手交错挥击的同时,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贫道今日不杀你,但你们的薪王却休想离开!”
“阁下早有预谋?”女子咬牙切齿的问道。
“早在多日前,贫道还在涪陵城时,花了大代价,在拍卖会拍下了你们的行踪,这计划贫道已经等了三年,三年啊!今日看到你们的薪王,贫道才释然,这一切...值!”
他的声音似乎因为过于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那女子的刀刃,经过长时间的激烈碰撞,早已没有了早先的刚猛,此时的她,虽依旧保持着猛烈的进攻,但面色已然苍白,气息紊乱,显然已经体力不支。
经过数次交手,她已然笃定,面前之人与自己差距太大,若那和尚有杀心,她早已香消玉殒。
思考着,她快速的思考着,无论如何她也要将薪王,带离此处。
就在这时,那和尚看准了她刀势中的一丝破绽,一击勾脚。
“碰!!!”
她手中的弯刀,被这股巨大的力道击飞了出去,落在了远处。
和尚目光淡然,他顺势一掌捣出,朝着女子心脏拍击而去。
女子大惊之下,慌忙的用秀腕格挡,只是那拍击在临近时,忽然变招,化掌为握,朝着女子白皙纤细的脖颈处,猛然扣下。
“呃!”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大手,握住娇嫩的脖颈,因受不住这股巨力失声叫了出来。
苍白了面色上,逐渐染上的一抹浓厚的红晕。
“你们此番去传道阁,是为了传火吧?”
这番话丝毫有些自问自答的意味,因为此刻那女子压根不可能开口说话,也自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是的,和尚知道她们的目的,修道中人大多听过蜃岛这个名字,这世间有七座,于仙途一道的怦然大物,蜃岛赫然在列,而且是其中最为神秘莫测的,它的神秘就如同那终年将常世与岛屿隔开的那团大雾,没有人可以看清雾中的景象。
也很少有人敢主动招惹蜃岛之人,只不过这和尚是常人吗?亦或者说,他是正常人吗?
在很多人看来,这和尚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癫之人,这些人包括此刻被扼住喉咙的女子,当然也包括躲在树后窥视的洪万卷。
“妈的,这和尚竟是修仙一流的人,真是麻烦了,此人这几天甘愿听老大的安排,真的是为了这帮人?”
洪万卷此刻看着那和尚,早已汗湿的后背竟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