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里,关押在里面的厉鬼们发出特有的尖锐厉啸,在一高一低的尖啸声中,刚来到的厉鬼也战战兢兢爬了起来,低得不能再低地跟着叫了弱弱的一声,他们跟着前方的指引,来到血莲花池。
借着,便是最残忍最恶毒的惩罚方式了:那些等候在莲花池外面的厉鬼,贪婪地看着浮在莲花池上挣扎的鬼怪,好似池中之物是多可口美好的食物。
只等一声令下,他们便可张开血盘大嘴……厉鬼食厉鬼!
“吃了他们。”
……
这就是血莲花池真正的惩罚,但又不会消失,血莲花池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没到子时,一切归零,被投放在血莲花池的鬼魂会再次出现,只能等待下一次被啃食,周而复始,不得脱离。
“那血莲花池就是豪豪为了惩罚那次不听话的鬼怪而设置的监狱,简直是个没人性的恶魔!”
霸伏的咒骂声不断,连在一旁听的林淮安都开始不舒服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淮安:“那,没有人出来制止他吗?”
霸伏愤愤地锤了黄金树一拳,手在袍袖底下紧紧的握成了拳,青筋暴起,几乎狰狞,“管?现在冥界那群家伙儿都是一丘之貉,不是想着要玩死冥界,就是想着谋权串位。”
林淮安:“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说到冥王,冥王去哪了,怎么不出来管管?”
“……”
霸伏看向小迪,一脸哀怨,目光似怨似怒,又似茫然无措,不知所措。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冥王。”说完,小迪转过身,径直走到屋子里,对着大床一趟,四仰八叉。
林淮安处于懵逼中,透过窗口看了躺在床上的小迪一眼,又看向霸伏,耸耸肩,“怎么回事,她不会和冥王有什么特殊关系吧?”
“你猜。”
“这怎么猜?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睡了我的床,我今晚睡哪?”
平常小茶和镇北王住在这的话,对他没有多少干扰,因为镇北王是站着睡的,给他一面墙,他就可以靠着墙睡了;而小茶晚上一般不睡觉,她喜欢晒太阳,太阳一出来,就变回原形,开始吸收日光的精华,这才是真正的日光浴……
那天晚上,林淮安很是幽怨,装模作样地在床前说着自己心软,绅士,就放过她了,让给她,心甘情愿地让给她。
虽是那么说,但语气里的不服那是满满当当的,但是没办法,小迪可是他的丹药最大的销售商,没有小迪,他只能贱卖神丹。
想看到这,林淮安就欲哭无泪,没办法,谁让大家都以为药师灭绝了呢,就算是上好的丹药,也没有人相信是真的,除非是那家奇怪的拍卖所鉴定好了,不然谁都不敢相信。
最重要的是,林淮安的师傅,曾经告诉他,他有能力在能担起光复药师一脉之前,不许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他从不敢对外说自己是个药师。
没有药师,却又神丹,试问,谁会相信呢?
想着想着,林淮安又开始难受了,刚才还想着要怎么对小迪做个小小的惩罚,现在只剩下一心的哀怨,那么爱财爱钱的他,原以为当了药师可以万贯家财,没想到常常入不敷出,生活拮据。
过得那叫一个“痛苦”,出门都不忍心坐公车,要省钱,要省钱去买各种灵药,要全世界要找灵药,车费火车费飞机票……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刀,腕在林淮安心中,每每付出了巨大财力和无线精力,都得不到好的收成,没遇见小迪前,他都是在贱卖神丹。
以成千上万的成本价换来几百甚至几十的低价卖出,这种生意实在是有点费钱,没过几年,林淮安就把百草谷的钱财掏空了,师傅留下来的巨款就这样花完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淮安都要矛盾着要不要去乞讨了?
虽然之后跟着小迪去拍卖场,拿回了一亿多的人民币,但还银行卡,还花呗,还各种债务后,尤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高利贷……就所剩无几了,最重要的是,最近物价上涨,连火车票和船票都涨了,灵草也涨价了,为了炼药,真是花了很多很多钱啊。
那所谓的一个亿,真的不剩多少了。
“呜呜呜……”
“你是在哭吗?”
小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趴在床上,好奇地看着他。
“我这不是在哭,我这是在哀悼。”
“哀悼谁?”
“哀悼我那些逝去的、不能再相见的金钱!”
“……”
小迪皱起眉,心中不解,林淮安明明这段时间赚了很多钱了,怎么会又哭穷了?这不是有病嘛。
屋外,白猫慵懒地发出“喵~”的一声,然后跳到黄金叔上,趴在那,将脸埋进树叶里,闻着黄金树叶特有的幽香,不知过了多久,倦意袭来,才不舍的合上眼。
而执拗不愿离去的温旭阳则整晚守在雅苑图书馆的门口,他也不困,精神得很,心里还疑惑着:那女孩不会迷路了吧?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心中越是苦恼,脑子就越情醒,深夜了,温旭阳也不累不困,倒是坐得屁股发麻,他只能站起来,来回走动徘徊。
“不是,那只会说话的猫,不会对她做了什么……不会把她残忍杀害了吧?”越想温旭阳就越心头凉飕飕的,一起复杂阴谋案开始在他的脑子里回旋,他甚至还想:会不会是那猫,故意把她引到没人的地方,就对她痛下杀手!
“咦惹,真是一直可怕的猫,看着就